很平静的一个夜晚,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顾朝歌是被厨房里传来的锅碗瓢盆交响曲弄醒的,他下了床循着声音走到客厅便看见厨房中那道高挑修长的身影,扎着围裙,颇有居家好男人的错觉。
这人还没走?他心中纳闷
他又看了一眼明显还有痕迹的沙发,很显然这人昨晚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为什么不回家?为了装绅士给他看好降低他的警惕心?可明明昨晚自己都把机会送到他眼前了……
傅闻之不知他一大早起来心绪就跟过山车一样,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说:“刷牙洗脸,准备吃饭。”
顾朝歌大清早被他的盛世美颜闪了一下,回过神后乖乖转身去卫生巾洗脸刷牙,但是他非常怀疑,这位影帝像是会做饭的人?
答案是显著的——不像。
因为顾朝歌每次看见他都是穿着讲究,活像刚参加完哪家时尚晚宴出来似的,实在无法把这两种形象连接在一起。
这样的男人穿着拖鞋,扎着围裙站在他家厨房里帮他做早餐的居家范儿是他之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网上有许多关于傅闻之的黑料,翻来覆去也就是耍大牌,脾气暴躁,自视甚高不爱搭理人。
如果他们看到厨房里的这个人,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了。
顾朝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睡得有些凌乱,有些干燥的唇瓣弧度有些紧绷。
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他脸上所有表情褪尽,只剩冷淡。
待他从卫生间出来,坐在沙发上补眠,身后传来脚步声
顾朝歌一睁眼,一只漂亮的手握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水杯出现在他眼前,手指细而长,骨节分明,看起来瘦而有力。
他侧头看向沙发后的人有些疑惑问:“干嘛?”
傅闻之嗤笑:“你不是老干部喜欢养生吗?早起一杯水都不知道?”
顾朝歌挑了挑眉,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喜欢养生其实是骗你的’咽了下去,接过水杯:“谢谢。”
说完凑近唇边准备喝,傅闻之忽然捉住了他的手腕。
顾朝歌目露茫然:“?”
傅闻之没有回答,而是期身下来,面容在顾朝歌浅褐色的瞳孔中缓缓放大,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笑。
顾朝歌靠在沙发靠背上,两人的距离近得不可思议,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的时候,傅闻之伸出了手
直到傅闻之回厨房了,顾朝歌还惊魂未定,耳边还回响着他凑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
“乖,别动,脸上有牙膏沫。”
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唇线抿得愈发紧绷,藏在背后的手缓缓松开。
顾朝歌看向厨房里某人正在有模有样的忙活,几乎以为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毕竟人不可貌相。
可很快他就知道他错了。
这顿早饭注定兵荒马乱,锅碗瓢盆数重奏的效果堪比噪音,顾朝歌喝完水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干坐着,万一某人把厨房炸了自己还得陪葬,于是他也走进厨房打算帮忙。
傅闻之正站在洗菜池子前,凝视着手中的菜刀,仿佛不知道怎么用,姿态虔诚。
厨房的窗户看出去能看到西京高耸入云的楼厦,晨曦在天际划破一条金色的口子,站在顾朝歌的位置看过去,那人正好沐浴在晨光里,不愧是明星,随便往哪儿一站就是一张静态海报,整个人光芒四射,几乎快让人忽略他此时这么傻缺的姿势。
傅闻之眼角扫到了门边的他,放下了手里的刀,案板上正放着几个晶莹剔透的松花蛋,皮蛋表皮绽放了一朵朵白色的花纹,阳光下像是黑曜石一样,黝黑光亮。
他瞥了一眼旁边正煮着什么的锅,道:“进来做什么?就好了,一会儿就能吃了,出去等着。”
顾朝歌没理他,:“哪里来的松花蛋?我家似乎没有食材”
虽然有生之年大半都待在凯多lun,但是却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于妈也是,作为顾家的厨娘她更多还是喜欢做国内的菜,近两年为了遵循顾任勋的口味才慢慢减少,改做西餐。
所以他还是认识松花蛋的,国内有些地方也叫做皮蛋。
傅闻之唇角挑起:“当然是从我那边拿的,话怎么这么多。”
顾朝歌扒着门问:“你要做什么?”
傅闻之打开头上的柜子从纸盒里抽出两只一次性手套,闻言瞥他一眼:“皮蛋瘦rou粥,看不出来吗?”
顾朝歌没有说话,傅闻之带上手套,正准备下刀却又停下了
他看过来:“你吃蛋心吗?”
顾朝歌摇了摇头。
傅闻之想了一想,眉尖微瞥:“但是若不煮蛋心,这粥好像没有了灵魂。”
顾朝歌不明所以:“……所以?”
傅闻之笑眯眯却不容拒绝的说:“所以你还是吃吧。”
说完无视了顾朝歌无语到极致的神色开始做正事。
嘴上说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