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主屋有个规定,非经将军许可,不得进入议事厅以外的地方。
凛双一到主屋外,就看到吴义神色紧张地附耳在议事厅内通往后院的门上,他也跟着附在门上屏息倾听,吴良听得太过专注,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两颗脑袋就这么安静地贴在门板上。
公羊翼到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要不是此时此刻有座火山可能随时会爆发,公羊翼肯定会大肆嘲笑一番。
接着,公羊翼也加入了窃听的行列。
后院的厢房内传出飞雁与修罗的对话。
「呜呜呜……好痛,不要了。」
「闭嘴,给我忍着。」
凛双的脸色逐渐铁青。
「不要、不要……」
「你敢再跑就把你绑了!」
他手上的拳头开始握得死紧。
「快住手啊啊啊啊!」
哐啷!房里传来了瓷器掉落的声音。
听到这里,凛双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三步併做两步,速度快得诡异,公羊翼还来不及阻止,他就循声而去,一脚踹开房门。
房内,他见到飞雁身穿单薄的兜衣,被修罗拦腰跨坐压在床上,而修罗正俯身拿着药罐,另一手托住她的脸,仔细地审视她脸颊上那道长长的伤口。
没料到门会被打开,飞雁放声尖叫,同时抓住被子迅速盖住自己,修罗也机警地下床挡在飞雁身前,以防她春光外洩。
见她没受到伤害,他的心里松了口气,但当他看到她面对修罗几乎毫无遮掩,竟在心里燃起一把怒火,一把想发洩却找不到理由发洩的无明怒火。
他瞇眼咬着牙冷声说道:「把衣服穿上。」
他不想要任何男人看见!
在飞雁有动作前,他就反应快速地回身将凑热闹的吴氏兄弟跟公羊翼一把推出去,并将房门关上阻绝他们的目光。
一行人退出去后,修罗回头看着满脸通红的飞雁许久,鬼面下的表情变得饶富兴味。
他刚才是叫飞雁把衣服穿上?
一直被看着,令她感到浑身不自在,她蹙眉开口:「你在看什么?」
修罗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一旁拿了衣服给她,并重覆凛双的话:「把衣服穿上。」
她穿上衣服,坐到镜台前梳理头发,将凌乱的头发梳理成髻,而『修罗』却一直靠在墙上看着她若有所思。
修罗突然问:「你说,凛双擅自闯入后院,该怎么办?」
飞雁梳着发髻的手微微一颤,但仍故做镇定地答:「他只是听到动静进来确认你的安危罢了。」儘可能的,她以不带任何情绪的口吻说着。
「不论理由为何,他违反军纪。」修罗刻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严肃而威严。
「但」她回过头想为他解释。
「明日午时,立时处斩。」
她握着木梳的手陡然一松,梳子掉在地上,盘了一半的发,也跟着散落。
「你怎了?」修罗缓慢地上前为她拾起梳子,接手为她盘发。
「他可是日帐帐主,处斩也太……」她语气虚弱,简直不敢想像他的下场。
「杀鸡儆猴。」没等她说完,修罗打断她的话。
鬼面下的双眸正紧盯着她的反应,想试探她的心意。
「或许你该问问他闯进来的理由?」看他态度强硬,飞雁换了说法。
「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一样,今天是你被看光了身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换成是我又会如何?」修罗眼睛一瞇,对于她软弱的心态,感到不认同。
「不会的……不会的……而且,你也不可能当一辈子的『修罗』……」眼看劝不了他,飞雁绝望地闭起双眼。
「你知道的,我没想过要当一辈子的『修罗』。」他恨透了「修罗」这个身份。
飞雁回头轻抚他的鬼面,悲伤地闭起双眼:「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卸下这一切呢?」
「我不想谈论这个。」修罗转身拒绝她的碰触,直接避开这个沉重的话题。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为凛双痛心吗?」修罗把她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他几乎能确定凛双在她心里应该有某些地位存在着。
「不……我没有……」她语气虚弱,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她只是觉得他的怀里很宽大,很令人心安,如此而已。
嘴硬!修罗鬼面下的眼眸一瞇,迸发出些许怒意。
「那你就无需在意他的死活。」他盯着她半?,留下这句话便推门出去了。
而凛双一行人在退出后院后,回到议事厅等着请罪。
「你疯了?」公羊翼低声的对他咆哮。
「我没疯。」凛双看着他眼神坚定。
虽犯了军中大忌,但他不后悔,也不认为自己衝进去救人有什么错。
「你有可能会赔上你的命啊!」公羊翼烦躁地抓着头发,要不是身在议事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