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澄佑刚下课,任子清的电话就来了,听完内容,他愣在原地,脸色瞬间刷白,双手微微颤抖,张尚仁见他神色怪异,拍拍他的肩膀问怎么了,下一秒,他眼眶泛红,双唇翕动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见状,他们知道是发生大事了纷纷上前安抚,平常最不正经的张尚仁显得最镇定,让林宜欣倒杯水,要他深呼吸、冷静点,其他人担心的看着。
「予轩、予轩出车祸了,还在急救,怎么办、怎么办……」
听闻,他们微微瞪大双眼,安慰的话语显得苍白无力,张尚仁二话不说拉着他起身:「什么怎么办,现在赶过去啊,我送你去,你这状况也办法好好开车。」
「我们也去……」
「没事这么多人去干嘛,你们等消息吧。」张尚仁打断林宜欣的话,对他们挥挥手离开舞蹈教室。
张尚仁内心是有点慌的,他第一次看到何澄佑这副像是要死的模样,以前觉得他没心没肺,爱整人,对周围的女人没什么兴趣,得知他心里一直有个人,还是小学的初恋,他很不要脸的嘲笑他,那种感情能说是爱情吗?但何澄佑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就是爱情。
直到他见到传说中的初恋、见到何澄佑对她的佔有欲,不禁替当初嘲笑他的自己默默道歉,或许他可以相信,十几年前的单纯感情,经过时间淬鍊变得成熟,毕竟他们都成长为更好的大人。
两人跑到手术室外,任子清坐在椅子上,何澄佑瞥到他额角的冷汗,来到医院的这段时间,他稍微冷静下来了,现在慌乱无济于事。
「子清哥。」
「你来啦,坐吧,她进去有段时间了。」任子清声音沙哑的厉害,眼眶微红,勉强勾起嘴角拍拍身旁的位子让他坐着。
「怎么会……」
「她出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被闯红灯的汽车撞到,距离咖啡厅很近,熟客看到跑来告诉我们。」任子清长叹一口气:「有时候我会想,这孩子到底做错什么了,非得要这样惩罚她。」
「子清哥……」
「你不会离开吧?」
「当然不会。」
任子清这时才注意到他身旁的张尚仁,略带歉意的说:「抱歉,可能你朋友听到会觉得我在情绪勒索。」
「不、不会,我明白的。」张尚仁连忙摆摆手,表示自己懂得。
「看得出来那孩子很喜欢你,身为哥哥,当然希望她幸福,对于建立关係,她习惯逃避,很怕连你都不懂,她该怎么办。」任子清拿出手机,递给他说:「她的手机放在店里,现在交给你保管吧。」
何澄佑舔舔乾涩的唇,说:「两天前,我告白了,但就像子清哥说的,建立关係对她来说有难度,我不想把她逼太紧,让她慢慢想,想好再说。」
「……你比我想像中的更喜欢她,我一直以为是她喜欢你比较多。」
「子清哥,我对她不只是喜欢了,是爱,讲起来有点rou麻,但这是真的,我的人生计划一直都有她的存在。」
闻言,任子清微微瞪大双眼,露出欣慰的微笑拍拍他的肩膀,如果是这个男人,他想可以放心把蔡予轩交给他。
良久,手术室的灯暗了,医师走出来向他们解释目前的状况,奇蹟似的外伤不多,但最重要的是她何时会醒,可能一、两天就醒,也可能长睡不醒成为植物人,更严重的大概就是脑死。
「会客时间多跟病患说话,或许能将她拉回来。」
蔡予轩暂时待在加护病房,会客时间一天只有三次,何澄佑跟张尚仁商量,最近他的班级要结束课程,打算先不开新课,至少等她情况好转,到一般病房再考虑接下来的事,林宜欣他们都能理解。
等课程结束后,他开始医院、家两头跑,每次穿着隔离衣、戴上口罩,时间只有短短一个小时,他却说了很多事情,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两人的未来,语带期待跟躺在病床的人说,他会等她醒来,等一辈子的那种。
两个礼拜后,蔡予轩转到一般病房,任子清替她申请单人病房,何澄佑的生活变成舞蹈教室和医院,偶尔回家拿换洗衣服,晚上下班再到医院跟其他人换班,期间,他通知国小班导此事,毕竟班导对他们是真的很好。
「阿佑,要把自己照顾好,别让予轩一醒来就看到可怕的样子。」张尚仁在他即将离开舞蹈教室时,打趣道。
「知道啦。」
目送何澄佑离开的背影,游雅晶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还不能去看予轩姐吗?」
「问阿佑吧,虽然我是不太赞成你们去。」张尚仁边收拾边说。
「为什么?」
「她还在昏迷中,有谁会想让别人看到自己那副样子。」
「真没想到,这种时候你居然异常冷静。」林宜欣挑了挑眉,眼里带着一丝诧异。
「我的脚受伤时,不是叫你们不要来吗?就是样子太悽惨,不想让别人看到。」张尚仁难得露出一抹不轻易发现的苦笑,说:「但何澄佑那傢伙,每天都要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