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胤云踏入迎宾馆,这是铸刀庄招待外宾之处,不同于先前摆宴席的地方,这里大约可坐四十席。
凌胤云跨过门槛,走入馆内。附近围坐了十几个人,闹哄哄一片,互相敬酒。坐在里头的人,多数都是宾客,所以并不受近日影响,依然夜夜笙歌。
馆内四角,设有火炉,使得馆内温暖似春。
眾人见到凌胤云前来,近半数人起立向他打声招呼。项少龙环目一扫,惊觉雍山君和郭平两人俱为座上客。他稍作打量,围在雍山君旁的人,衣服宽大,颈口呈现圆领,看似青龙国服饰。
凌胤云气定神间,拣了个角落坐下,殷修和季冬梅两人,也跟着坐在左右侧。三人甫入坐不久,宾客便纷纷迎来,提酒与他互敬。
良久,伍然走了进来,来到他身旁,低声附耳道:「打听到消息了,雍山君傍晚出发,一路往行宫前去。」
凌胤云皱眉道:「我们何时下手?」
伍然叮嘱道:「等等伍某会派人通知,凌总兵千万别擅自离席,否则让雍山君看出端倪可就不好了。」
凌胤云明白他意思,点了点头。伍然表示有事,先行告退。馀下三人继续喝酒,佯装没发生任何事。果真如伍然所述,雍山君虽分身不暇,忙着应酬,可他底下家将却是挺直虎背,直勾勾看着他们三人。
殷修乘着空档,靠上来道:「雍山君后方那个戴头巾的男子,名叫张焕,这几日我看过他在院子练剑,剑招十分凌厉,二哥可要当心了。」
凌胤云道:「我明白了。」事实上,就算殷修不说出来,他从那人炯炯有神的双眸也能多少看出来。雍山君手下能人异士,早已不是什么奇事,特别是凌胤云跟他派来的人交手过,更是明白其中厉害。
季冬梅担忧道:「凌爷,你肩伤未好,千万不能太勉强了。」
凌胤云点了点头,苦笑道:「你说得不错,这的确很重要。若非我受了伤,我现在早已在雍山君面前挑惹事端,逼他手下和我出手了。」
殷修问道:「要不我代二哥去做?」
凌胤云摇头道:「不了,这事没必要硬去做。反正伍副将已有对策,我们擅自行动反而坏事。」
良久,雍山君长身而起,举步往外走出去。原以为他只是去透气,直至他身后护卫一字排开,随其走出屋外,凌胤云才发觉不对劲了。
凌胤云正要起身,却被一群人围起来敬酒。他心叫不妙,知道他们拖延时间,好让他追不上雍山君。便在这时,季冬梅故作难受道:「凌爷,我的头有些疼痛,或许是受了风寒。」
凌胤云附和道:「那可就糟了,我扶你回房好了。」眾宾客虽想挽留,可被他一个狠瞪,所有人均背脊发寒,不敢再纠缠下去。
果不其然,他们甫出屋外,伍然便派人前来通报说雍山君提前出发了。凌胤云不敢耽搁,连忙换上银白战甲,提起凌云枪,骑上绝影前去会合。
伍然见着他,皱眉道:「糟了,雍山君早佈好计策,他派人偽装成他的模样,共分五路前行,纵使马车缓驰,我们也未必能追上本人。」
凌胤云不禁暗叹,这雍山君委实诡计多端,难怪如此放肆也不着痕跡。凌胤云看向后方殷修,目光再转至伍然,道:「这样好了,我们兵分三路,至少机会大一些。」
伍然摇头道:「这可不成,他率领的军队非同小可,单凭我们其中一人,不足以与其对抗,反而会被他冠上叛贼之名。」
凌胤云道:「雍山君分成五路,伍副将可有他们踪跡?」
伍然点头道:「我分别派了派斥侯去侦查,可是他入马车时,全身包裹紧实,我们分不出哪一个是真的。」
凌胤云心念一闪,道:「既然他带了青龙国宾客,一定会以其当作挡箭牌,只要跟着有宾客的那支队伍就好了。」
伍然欣然道:「好,我便派人这么做。」
过了许久,斥侯果然回报,里头只有一支队伍有七辆马车,其中后三辆马车均是坐着从青龙国来的贵宾。三人闻言大喜,快马加鞭,疾驰于草原之上。
很快地,他们来到斥侯回报的地方。伍然放眼望去,果然这支队伍行驶缓慢,马车装饰华美,婢女和下人走在两侧。
不仅如此,凌胤云定眼一瞧,竟然还见到坐在马上领头之人,正是那张焕。凌胤云转过头来,道:「张焕乃他得力手下,他肯定就在这队伍之中。」
三人交谈一番,由于对方人数比想像中多,决定在黑夜动手,杀他个措手不及。决定方针之后,三人率领百骑,绕过官道往前方偏僻山谷先行待命。
他们铺上绊马索,派数十人躲在树上架起弩弓,蓄势以待。一切准备稳妥,他们稍作歇息,养Jing蓄锐待他们前来。
不久之后,天色渐暗,他们果然来到小溪旁扎营。对方由远而近,凌胤云这边所有人屏气歛神,双目直视,不敢有丝毫大意。
正当张焕下马指示眾人升起篝火,凌胤云见他们队伍分散,一声令下,弩箭随着板机一扣掠空而来。见到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