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月圆如盆,皎洁明亮。繁星闪烁。点点辰光。
齐家庄的主宅处。
一各装饰极为雅致的的内室,珠帘碧影,紫檀桌木,古玩器具、香案、书架,无一不是Jing细之物,这是齐山与夫人的内居住处。
「如情,你竟然答应了!」齐山依旧不敢置信早上她代为应承的那一幕。
「我自然会答应,这是我儿的难得机会,我怎么可能不答应。」齐夫人摇摇头,带着些许痕跡的柔美脸上,面容哀凄的说道:「如果不是我的缘故,泽儿不会一出生就是这么孱弱的身体,往往想到这一点,我就心痛如绞,那是我十月怀胎的孩子,我怎么还能这么自私,不能为他所想呢?」
「你信她?」
「你不信?」齐夫人哀凄尚存,樱唇却微微一勾,了解丈夫性子的她,不答反问。
齐山沉默,他自是相信,只因那女子是嵐延真之徒。
嵐延真是江湖少有的全才人物,资质逆天,传闻拥有过目不忘之能,才思敏捷,医术也不过是他小打小闹的玩意儿。可惜,就是如此不上心的态度,活人命死人骨却不在话下,他甚至还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医术一项胜过已经老死去的华安。
华安何人?
那可是曾经被江湖武林人士认定的老神医,就是他的医术输给了嵐延真,谁也不能否认老神医的一身本领。他的手下活命无数,受他恩德的武林人士何其之多,谁敢说他是沽名钓誉之徒?
「为了泽儿我们已经涎医问药多年,可是那些人皆是碌碌之辈,毫无所为,以至于泽儿的病一无进展,这是难得的机会。况且,我看那女娃目光清明,胸有成足,怎么也不像是一个说大话之人。只要有一丝机会,我是不会任其放过的。何况,她不是言明,治好人换消息,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採信,我们亏不得。」齐夫人一副就事论事。
「可是……」
「我明白你的心思,夫妻多年,你定是担心我的安危,可是世上总有些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事情,作为一个母亲,我总要为我们的孩子考虑。」齐夫人温柔劝道。
齐山沉yin半晌,知晓事以至此,无可挽回。
毕竟,江湖人重诺,不论正派或反派,一旦说出口的事情就不能反悔,否则必然被人唾弃。
「不过,嵐延真与林兄到底有何关係?」齐山的疑点是这一个。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他们并无关係。」齐夫人说出自己的感觉。
齐山向来沉稳的脸上霎时风云变色,他面色铁青说道:「毫无关係!难不成他们是那一伙人……」
「不!我觉得应该也不是。」齐夫人否认。
「怎么说?」
「只是直觉罢了。而且若是那一伙人,哪里敢直接要求与我们见面,并且还是直接了当的朝我们问林家的事。他们只是一群只敢躲在暗处的见不得人的人。若不是如此,至今,我们何必在暗处苦苦寻觅?」提起那些人,齐夫人的温婉语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愤恨。
「这话倒是有理。」齐山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肩膀,劝道:「你也不要多想,每次想这个来,你总是不能睡好。」
闻言,齐夫人没有说话,淡淡一笑。
睡好?
一日不找着算计她家破人亡的人,她这辈子恐怕永远都不能睡得安稳。
因为,只要她一闭眼,永远都是那漫天火光,刀光剑影的景象……
∞
齐山夫妇那一头正在促膝长谈。
这一头,有一对师兄妹也在蜡烛光影中,促膝谈话。
桌上橘红色的灯光,把二人身影拉长照映在壁墙间。
贺容溪笑意一敛,满脸不苟同说道:「你今天怎么提出这样的条件……」
那名叫齐泽的男人一看就是心怀不轨,偏偏涉世不深的师妹竟然提出这样的交换条件,完完全全就是傻傻地往前凑了过去,怎么叫人放心下?
「这条件不好吗?」苍夏柳眉攒起,歪头不解。
她还对自己的灵光一闪的主意,感到些许的满意,却没想到师兄的反应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
苍夏左思右想,都还是觉得这是互惠互利的好条件,无可挑剔。
「哪里好了?」师妹茫然困惑的模样,贺容溪心里只有恨铁不成钢。
「哪里不好?」
「当然是哪里都不好!」贺容溪仍旧在坚持己见。
「那么理由呢?」既然说不好,可是总该也要给她一个理由吧?
苍夏被贺容溪莫名的反对,弄得头晕目眩,半天都不会想出一个答案。当然,她也不想要想了,直接了当的问还更省事一些。
「因为有人会图谋不诡。」这话说的振振有声,好似真有这么一回事。
「谁啊?」
「齐泽。」
「……师兄你多想了。」苍夏脸黑了,顿时就觉得这理由一点都不靠谱。
他以为她看不出来齐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