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而且奇怪的是，居然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画布上，画笔上。
鹿溪也确实这样做了。
半g的成品堆了满地，走来走去的时候都要小心才能不踩到。
知道了所有真相后，她紧张的心情反而完全松弛下来，感觉一身轻松。
鹿溪并没有躲。
起先点些粥来也能稍微应付一下，后来吃东西不管用，买药的外卖都点了两次。
她意外的……很平静。
江也就在外面，见鹿溪开门，立马过来。
所以长那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花钱花得这么爽快。
直到住进酒店的第五天中午，鹿溪从沙发上疲惫的爬起来准备继续画画的时候，才发现白se颜料用完了。
想着，她先打车去经常买画具的店里痛痛快快给自己补充了一波颜料，买了许多以前很早就看上，但是因为太贵而舍不得买的，又找了家五星级酒店，开了间套房。
她家境b不上江也家那么富裕，加上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还要抚养她，不能说从小过得有多借据，但富裕肯定是算不上的，这也是为什么她这么多年一直参加b赛还在网上接单的原因。
饥饿感似乎和情绪一起被剥离了身t，只有直到胃开始灼痛，鹿溪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
子被胃ye灼烧地生疼，不知道是因为身t太痛还是心太痛而流出的眼泪也大颗大颗地滴到洗手池里。
可还没碰到，又收了回来。
这一切已经不是她能改变的了，就这样吧，做条快乐的小咸鱼也不错。
她乐得开心，后面几天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画画。
想起第一次来的时候的情景，她笑了笑。
像在说江也，又像在说自己。
鹿溪背上画板，提起颜料箱，走到玄关的时候，回望了一眼这个房子。
灵感像泉水一样汩汩不断。
情绪似乎被剥离了。
她低低叹息一声，带着自嘲的意味轻笑了下，说：“好恶心啊。”
鹿溪缓缓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脸se惨白，眼眶通红，嘴唇乌青，瞳孔也仿佛蒙上了一层浓雾，看不出丝毫情绪。
“宝宝……”
累了就窝在沙发上睡觉，醒了起来继续画。
“早知道就不来了。”
然后收回目光，再也没看江也一眼，径直走向电梯。
常去的画具店没有外卖，她只能出门。
江也想过鹿溪可能会哭会闹，会生气，大发雷霆也不一定，他知道会很难哄，在外面等的这几个小时他已经想好不管鹿溪怎么对他撒气都可以，他都可以承受。
留下面如si灰的江也无措地站在原地。
每天唯一心情沉重的时候就是醒过来看手机，要给向暖和程展报平安，怕g妈那边事情有新的进展要找她商量，又不知道怎么面对g妈……除了这些，其他时候，她都是快乐而又自由的。
鹿溪毫不意外地抬头，深深看着江也，她看得很认真，像是想要把他看透一样。
油画、水彩，就连许久没有练习过的素描也被她捡了起来。
是他不敢。
说罢，关掉反锁，拧下把手，拉开门。
她就想待在屋子里
鹿溪摇摇头，扬起脑袋，看着江也的眼睛，一字一句，“江也，你好恶心啊。”
画出一张又一张。
拿到奖金之后还没好好犒劳过自己，买点好的住点好的没问题吧？
明明现在还是下午，明明雨后太yan正好，可鹿溪只觉得周身都黑沉沉的，看不见一点光亮。
又回到自己房间，把画板和颜料箱整理好，
她不知道自己保持了多久趴在洗手台上的这个姿势，周遭时间仿佛静止，等她回过神来时，她的两只胳膊已经又酸又痛了。
江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但她一点都不想出去。
不适感让她只有大口大口喘息才能喘得上气，满脑子都是耳鸣声，x口也被这种沉闷感压得几乎要窒息。
外面yan光太大，人声太吵，风里有尘，总之哪儿哪儿都不好。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拉她。
她没动其他东西，她想她还会回来，她只是现在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静一静，等她全部想通了会再回来的。
走下楼之后，鹿溪发现先前那种暗沉沉的压抑感已经完全消失了。
她洗了把脸，像个木偶般机械地去江也房间把散落一地的东西一样样捡起来重新放回原位。
“淼淼……”江也带着乞求的语气开口喊她，奢望她能给自己一点反应，什么都好。
可看着鹿溪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一眼不错地望着自己，而他完全猜不到她的想法的时候，他彻底慌了。
就这么昏天黑地的过着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