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考几天,两人没有对过答案,也没有讨论?过任何一道?考题。
等考完的最后一个下午,江芝抱着文具下楼,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考点?香樟树下的邝深,单肩挂着个从子城那里借来?的军绿色书包,里面装着两个人的东西。
江芝顺着人流往下走,耳边听着传来?的争辩亦或压抑着的哭声,看向似心?有所感抬头的邝深。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瞬,江芝像是掉落了深秋色的时光长?河里。好似在自己上学的岁月里,真的有个邝深那样一个看着脾气?坏坏,没什?么耐心?却?反而最耐心?的人,陪着她一起走完这漫长?的求学路。
那时候的他们,应该会一路顺遂。
“想什?么呢?”邝深招了下手,把她圈在身后,而后,自然蹲下,“鞋带子都能拖地了。”
江芝低头看他,看这个已经?被?岁月跟糯宝打磨成的男人,蓦地笑了。
要是没了糯宝,就邝深之前那个狗性子,两人还真不一定?能走到婚姻这步。
有些事情还真不能深想,有些东西在很久之前就被?命运巧妙的勾连细节,千丝万缕地扣在了一起,形成了独属于他们的生活。
“笑什?么?”
江芝把文具塞到他书包里,也很坦诚,“我在想,要是咱们两上学的时候就开始认识,说?不定?就没糯宝了。”
“嗯?”邝深把她往里面护了下,避过人群,没明白她意思,“我闺女这几天还不乖吗?”
晚上都不怎么闹觉了。
江芝有心?解释,但他看那么认真地样子,“扑哧”笑了声。
还是个傻爹样。
“我们回家吧。”
他们到家的时候,周瑛去接糯宝,家里人都还没回来?。
江芝热的不行,冲了个澡换个身衣服,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昏昏睡去。
等邝深洗完澡出来?,人都已经?睡熟了,额头上都因?天气?热而开始出汗。
他开了点?窗户,坐在床边,随手拿过家里的老蒲扇,对着扇了会儿,看着她蹙起来?的眉头渐舒展开,微摇了下头。
“傻媳妇。”
做生意这么久,江芝心?理素质还算可以。最后两月的冲刺时间,硬是抱着糯宝扛了过去。
考完试的当?天就睡了一晚上,饭也没吃,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
等她醒的时候,家里就剩她和周瑛。
周瑛正坐在客厅绣字,见到她了,问了两句,又张罗着做饭。
天热,江芝没让她折腾,自己去厨房擀了点?面条,等着中午下一锅冷水面条。
等邝统跟如?许回来?之后,刚好配上刚出锅的菜汤,往上一淋,正正好吃。
邝深看着比她忙多了,中午也没回去吃饭,江芝又睡了个午觉起来?,都是忙惯了的人,猛一闲着也不自在。
在床上躺了会儿之后,她还是认命地爬起来?,收拾收拾东西就往铺子里去了。
也没曾想,就那么寸。她到糕点?铺子店的时候,刚好赶上人在门口闹事。
门口围了一圈人,就跟那过年放炮似的,热闹极了。
盆满钵满
“东家?。”娄平从人群中下来, 径直走到江芝面前,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回事??”
“他们说?吃咱们家?蛋糕吃坏了肚子,闹着要咱们赔钱。”
“吃坏了肚子?”江芝看坐在他们店台阶上正捂着肚子的“哎呦”喊疼地两个小男孩, 他们父母正往他们店里吐口水,破口大骂。
“对,就是吃你们家?那什么洋玩意?吃坏的!快赔我们家?钱,不然要你们好?看!”男人堵在门口, 手推颜凛, 就像里面挤。
女?人转头对着江芝, 也是骂骂咧咧:“大家?快来看啊, 就是这家?做的东西, 天大的没良心哟!一个蛋糕卖个好?几?块不说?,关键是还不干净!小孩子吃了口就疼的嗷嗷直叫!大家?都来看啊!”
他们店里从开业第一天起, 江芝就敢拍着胸口说?自己做的是诚信生意?。
她先问娄平:“那个蛋糕是什么时候做的?”
“今早上秋华姐刚做的, 知?道那东西容易坏,都注意?着呢。”娄平年纪小, 脾气容易上头,脸都起红了, “东家?, 他们绝对是来上门找事?的。”
“喊秋花出来。”
“东家?。”
知?道有人上门闹事?, 还是因为自己做东西出的事?。
秋花胆子小, 在后厨里惴惴不安。几?次想出来都被娄安劝住。
听着江芝在外喊她了,秋花跟娄安一起从里面出来。
“东家?, 这是票据。”娄安做事?心细, 在里面都把蛋糕明细给找出来了。
江芝看了眼, 念出声:“昨天下午五点订的,上午十一点来拿, 小尺寸,五块三毛八,姓杨,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