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祗忍着疼让他们走,“不用管我,都回去玩你们的。”
准备作鸟兽散的一帮纨绔,在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道清俊的男声后,都站在原地又不敢动了。
江听白稳健的脚步里有几分匆促,“谁起哄让她滑雪?”
简静丧着脸站出来,“是我,但是章伯宁非要来瑞士的。”
章伯宁也吓得结结巴巴,“是、是陈晼把她弄上的飞机。”
陈晼没想到火烧她这儿来了,她颤巍巍的,嗫喏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指了指身后,“是赵……”
赵煦和早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啊,别瞎指。”
“是我自己要跟来,”于祗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快走,“也是我要滑雪的。”
简静和陈晼拉着章伯宁他们就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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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婚
◎该换一个星球生活了◎
接到赵煦和电话的时候, 江听白人刚到lun敦,作为老牌工业强国,全球能源峰会的第二场在威斯敏斯特中央大厅举行。
江听白本来是不打算参加的。如果他没有和于祗置这份气。
他计划着签完合同就走,但于祗一提离婚, 倒让他生出几分近乡情怯, 他怕他回去的时候, 于祗还在牛角尖里没出来。所以在费舍尔先生提出, 让他作为特邀嘉宾参加完为期三天的全球能源峰会再走的时候, 江听白没有拒绝。
既然参加了一场, 就不好推掉第二场。也是顺便视察lun敦分部。
赵煦和把情况如实说了一遍。他每说一句话,江听白的呼吸就更紧张一点。立马从lun敦赶过来, 好在飞苏黎世,还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
工作时间她上zeratt去滑雪。仅仅一个左转,他用心教了她一整年都学不会, 就敢跟着简静这种泼皮去瞎闹!她有什么过硬的滑雪技术,就敢在阿尔卑斯山上闹!
苏黎世的瑞士的德语区。于祗的主治大夫也是个德国籍医生。
她坐在急救室的单人床上,听江听白用德语问大夫说,“她的片子出来了吗?”
医生指给他看,“左侧桡骨三分之一处骨裂, 需要绷带固定,左臂至少半个月不能行动。”
于祗听不懂德语,不知道他们呜呜哇哇地在说些什么,她求助地看一眼江听白。
江听白本来一肚子气,在看见她这个充满担忧和畏惧的眼神之后,声音也放柔了几分, 很有几分无奈地轻斥, “得缠绷带固定, 半个月不能动,哪个要你贪玩?”
于祗在心里小小声抗议,我哪儿贪什么了,明明是他们架着我玩儿。
她知道江听白这下子火大,又不敢露到面上来。在强辩是非这件事上,她不是江听白的对手,从小就不是。她一贯怕他。
有时候她都觉得,更适合当律师的人是江听白,法官都得被他摁着头听大道理。
护士拿着绷带和药膏进来的时候,于祗像看见了西方法制史里记载的可怕的、新奇的刑具。她没有过骨裂的经验,这种未知的恐惧一瞬间被放大到最大。
江听白就站在她身边。于祗坐在床上,她的右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衬衫,把脸往他身上贴。
江听白垂着眼帘,心疼又好笑地去看紧贴着他的、胆小的于祗,她手心因为害怕冒出热汗,那份chao热洇过衬衫薄而透气的料子传到他的腰上。
他牵了下唇角,无声哂笑一下。
她不注意安全就不注意吧。伤了手,无非是仔细照顾她。总好过他深更半夜躺在酒店大床上,总像能听见她固执又坚定地说,“我们离婚。”
睁开眼睛不过凌晨三点。离天亮还很早,但他已经睡意全无。只好披上衣服,走到窗台前,默默抽完一支烟。
医生对江听白说,“麻烦你,把她扶正过来。”
江听白用德语叮嘱他,“稍微轻一点,我太太很怕痛。”
医生笑了下说好的。
于祗就着江听白的手势坐正以后,抬起头眨一眨眼,瓮声瓮气地问他,“你跟他说什么?”
江听白冷冷盯她一眼后,用种有仇报仇的语气说,“能有什么?当然是让他下重点手。”
“……”
于祗忽然觉得,自己对生物多样性的包容度蛮高的,毕竟,再找不到比他更小心眼儿的人类了吧。
德国医生两只手交互着,托起她小臂做纠正的时候,于祗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痛苦地闭起眼睛,右手捏紧了江听白的手腕,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