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我就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想干的事情,我不想被别人说,啊覃建国女儿而已,离了她父亲什么也干不了,不就是个没本事的富二代。”她目光盈盈,眼泪顺着鼻梁滑下来,“我想要有一天跟别人说,我很忙、忙着工作,而不是很闲、闲到没有人生目的。”
“你可以换一个地方忙,我可以找100个工作让你忙起来!”
“可这不是我喜欢的,你根本不知道!当我把氧气面罩递给一个小孩子,当小孩子和他家人万分感谢我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
有的时候认同、经历,比什么口头教育都来得有用。
覃建国喘着气,头疼得快要炸裂,两人不是第一次站到对立面,但是确是第一次,他不知道如何反驳。
他看着女儿的眼泪,浑身忽然涌上一股无力。将棍子重重地丢在地上,转身上了楼。
覃缓低头抹着眼泪,管家从远处走来,轻声说:“小姐快起来,地上凉。”
她的背脊疼痛不已,应该是肿了。
管家说:“我给您拿个冰袋。”
-
覃建国走回房间,脚步生风,摔碎了五位数的装饰品。
赵潋从外面回来,看了一眼生气的覃建国,没说话。
一直接近深夜11点,一老一小都没吃晚饭,赵潋上床睡觉,在床上刷着手机。
视频的说话声传来,覃建国心里烦躁:“你大半夜看视频还想不想睡觉了?”
“还好吧,”赵潋说,“有时候睡前的视频,是有助于睡眠的……你要和我一起看看吗?”
覃建国:“不看。”
女儿都要跟着男人跑了,还看个屁。
赵潋神色淡淡:“好的。”
她转过身,将视频点开,耐心地放着。
随着进度条越来越短,覃建国居然听见了覃缓的声音从视频中传来。他疑惑地转头,朝妻子凑过去,赵潋里面将视频转了个方向,冷漠:“你说过不看的。”
“……我错了我错了,”覃建国爬上床,“你在看什么啊?”
赵潋看了他一眼:“有两个视频,都是关于你女儿的,你想看哪个?”
“她什么视频?”
赵潋便将屏幕对给他:“一个是在罗兴山的宣传视频,覃缓出镜,决赛第一。”
赵潋又调了另一个出来:“这一个是你女儿和小江去参加一场婚礼,在场的人录下来的片段。”
两条视频都不长,赵潋考虑了一下,先放的宣传视频。
当看到覃缓完成如此专业的动作时,覃建国会忍不住扬起了骄傲的下巴。却又在婚礼视频看见覃缓被侮辱时,脸色骤然变冷。
“她在外面被欺负成这样都不告诉我???”覃建国认得画面中这个叫做“陈敏”的女人,前段时间确实有过合作,“还好只签了一年合约,妈的明年别想和我们家沾边。”
赵潋眼中闪过淡淡的笑意:“别急呢,看到视频最后吧。”
最后,是严老站了出来,对婚礼上的人说:多么水灵的姑娘,在外面说着工作不分贵贱。多少人自诩高贵,优越感满满,殊不知在别人的眼里,甚至不如工地里搬砖的普通人。
覃建国愣了愣,轻轻屏住呼吸,竟一时无法言语。
赵潋:“姑娘是长大啦,有自己的想法啦,但我们却不能用自己的思想来认为:她做得不对。”
覃建国:“可你会一直担心她……”
赵潋:“她生下来的时候我就担心,担心她吃不下母ru,担心后脑勺不平整,担心未来的智商不高;上了小学,我担心她受同学欺负,担心路上不安全;初中,担心她成绩不好,担心她叛逆,然后是高中,是大学。”
赵潋很轻柔地笑了笑:“那做父母,原本就会永远担心自己的孩子。”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会在此刻,会在看完视频时,骄傲地说:“但我的孩子,积极向上、思想纯正——我最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这就足够了。”
她拍了拍覃建国的肩膀,心疼老公,也心疼女儿。
覃建国沉默了许久,忽然站了起来。赵潋问他干嘛,他抹了一把脸,哑声道:“某些不孝顺的人原本就瘦了,不吃晚饭还要不要身体了?”
赵潋:“她饿了自己会做。”
“她做的那些能吃?”覃建国极为傲慢地往屋外走,“她就喜欢吃我煮的,番茄鸡蛋面,谁的都不喜欢。”
结果他一打开门,正巧看见覃缓抬着作势敲门,而另一只手中,端着一杯清澈透明的水。
父女俩经过一场鏖战,忽然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见了面,谁都没有开口。
还是赵潋从后方问道:“你手中拿的什么?”
覃缓回过神来,将东西递过去:“你没吃降压药……”
老头子都快被她气死,要忘记吃药出了问题,估计难辞其咎。
一秒两秒三秒,覃建国接过她手中的药和水,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