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负责调查,信不信由你,你自己判断。」
我看完报告之后,阿宏这么跟我说。
「但仔细一想就会发现,这张照片疑点重重,为何那个人能那么刚好地拍下他脱掉衣服的瞬间?我认为这很有可能是蓄意的,目的就是为了败坏过老师的名声。」阿宏盯着我:「你捫心自问,真的相信吗?」
我不相信。
这些话听起来很恐怖,但仔细想就会发现根本荒谬得可以,根本就是为了唬烂而唬烂。我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智商识破这些人的把戏,但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真的吗?真的只是唬烂而已吗?照片都拍得那么清楚,会有那种刺青的人以前肯定混过,难说没有前科啊。
而且,过千帆不是也没有否认吗?
「可恶!」
我大吼一声,衝出办公室,要证实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把过千帆的衣服扒光!
「你要扒过千帆的衣服?」
阿鰻跟班长跟张婷禹跟宪兵仔听完我的说明后,异口同声地问。
噢,说明一下,我本来只想讲给阿鰻跟宪兵仔听,但是班长就坐在我隔壁,所以他听到了,张婷禹刚好路过,所以她也听到了。
「我觉得这样不好,学生扒老师的衣服,怪怪的。」班长说。
「那老师扒学生的衣服就可以吗?」阿鰻露出猥褻的眼神。
「当然不可以啊!两个都不可以!你们要是敢做这种事情,我就去投诉媒体!」张婷禹巴了下阿鰻的头。
「我觉得这样不好啦,过老师人那么好,我们却这样怀疑他……」宪兵仔怯怯地说。
「有什么不好?哪里不好?」我很不爽,这群人紧要关头都只会讲干话:「你们难道不会觉得没弄清楚很不舒服吗?」
「你要是想『舒服』的话,我们可以去梅花三弄找吴盼盼啊。」
阿鰻说完,又被张婷禹巴了下头。阿鰻很不爽说,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张庭禹说好啊谁怕谁,然后……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
真没想到,都已经高二了还能看见男生跟女生打架,我懒得管他们,把目光转向唯一清醒着的宪兵仔:「你觉得呢?我说得对不对?」
宪兵仔皱着眉头,看起来很凶恶,其实应该只是在思考我的话。良久,他说:「……如果过老师是清白的,我们就要帮他,不能让别人一直误会下去。」
「这就对了嘛。」
我很满意,就是这个反应,虽然我的目的不是要帮过千帆洗白。但要是你问我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我也不晓得,我只是不喜欢一件事情没弄清楚。还有现在过千帆对我这么冷淡,但难保他之后不会找我麻烦,他到底是白的是黑的,跟我未来的生活有很大的关係。
如果他是白的,那找麻烦的方式就跟我国中的班导大同小异;他要是黑的,我很有可能被灌水泥做成消波块丢到海边,这两者比起来,当然是前者比较轻松一点,起码熬一熬总会过去。
所以啦,这个婆我是鸡定了。
「揭穿过千帆真面目计画」又名「替过老师洗白计画」盛大啟动。
我们想了各种办法试图让过千帆脱掉衣服,比方说跟他比赛跑,让他热到不行,结果我们四个都累掛了,过千帆一滴汗都没流。又比方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一大桶水泼到他身上,这样他就不得不去换衣服,结果我们泼水的同时,他突然跳起来,完美闪过所有的水,衣服完全没shi。后来又想到一招,跟他相约学校泳池,用五十公尺自由式一决雌雄,结果他竟然给我全程穿着衣服游,而且还完胜游泳校队的张婷禹……
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过千帆就是没有脱掉他的衣服。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战术都太拐弯抹角了。」阿鰻说。
「那不然还能怎么办?」我很不服气。
「当然是蛮干!四个人一起扑上去,把他衣服撕了,看他还怎么嚣张。」
「但是,过老师那么厉害,我们怎么可能赢得了他?」宪兵仔很担心。
「不,过千帆虽然强,但每次都是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胜利,从没有看过他一次对付好几个人吧?电影里面一个打十个都是神话,现实生活中,没有人可以一口气打赢那么多人。」
「那你们去吧,我可不奉陪喔。」张婷禹宣佈退居二线。
「没关係,你就在旁边帮我们录影存证就好,这歷史性的一刻,可不能被埋没啊。」
阿鰻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为了引诱过千帆,我用左手写了一封挑战书(因为怕笔跡被认出来,至于为什么是我来写?他们说因为我文笔最好),趁过千帆不在的时候,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假如过千帆有看到这封信,他肯定会来赴约,因为我在信里说,我们是校园四大天王,已经知道你黑暗的过去,如果不想曝光的话,下週五晚上五点半准时来学校顶楼。
看,是不是很有悬念?
我怀抱着忐忑的心情离开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