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可不是,特别是那件打满了不定的工作服。”
“也不知道陈工为什么对那件工作服如此情有独钟,补丁打成这样都不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件工作服是陈工的师母补的,当然意义不一样。”
陈国伟的师母,也就是原第九卫星研究中心基地负责人的妻子,自打陈国伟来到这单位上班后对他就很好,前年因病去世了。可能是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吧,陈国伟一直舍不得扔掉那件被她缝缝补补很多次的工作服。
任娇娇帮着搬东西的时候听到了食堂师傅的堂论,才知道原来那件打满不定的衣服竟然有这层意义。
陈国伟和任娇娇请客的这一天,不放心的陈坚天没亮就起床了。出到客厅发现休假的儿子竟然竟然比自己还早。
他笑问:“睡不着?”
陈国伟从父亲的笑容里品出了点别的意思,羞涩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陈坚安慰:“没事,到时间了你和娇娇穿的漂漂亮亮出现就行。”
陈国伟嗯了声,只是说是这么说,身为当事人,再怎样都还是会有点紧张。不对,好想是只有他紧张,昨晚躺在床上难得翻来覆去失眠了,旁边的任娇娇却睡得和平时一样沉。
自从安装了空调后,她的睡眠好像就很好。
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陈国伟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忍不住戳了戳她脸蛋感。
可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当初她跑到自己跟前自认不择手段威胁他要娶她时,他多少就看出来了,这是个一根筋的姑娘。只是没想到,从隔壁镇办事回来和她接触了之后,才发现她原来这么可爱。
从前他心思都在工作上,也没把婚姻大事放在心上,对婚姻也没什么向往。所以她逼他的时候,他用了很短的时间考虑就做出了决定。
既然他对婚姻没什么向往,她又救过他,和他结婚能救她于水深火热,那就结吧。虽然他不能给他爱,但是绝对会给予婚姻尊重,照顾好她的生活。
只是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后,他觉得婚姻生活似乎比以为的要有意思的多,甚至有些让人期待。
翻来覆去,下半夜才睡着。只是才睡了三四个小时,又被身上痒痒的触感弄醒了。
睡梦中的任娇娇又下意思往他怀里钻,不仅如此,她似乎在做什么美梦,手还极不安分在他胸前抓。
毕竟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血气方刚,刹时睡意全无,身体还有了反应。
没办法,他只得起身出来冷静冷静,这以冷静就是半个小时。
陈坚从洗漱好又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对还坐在客厅沙发的儿子说:“天还早,回去再睡会,睡醒有你忙的。”
陈国伟这才看出父亲这似乎要出门的意思,忙问:“这么早要去哪?”
“不放心,过食堂看看。”
这答案让人措不及防,陈国伟沉默了几秒,突然说:“爸,谢谢你。”
陈坚一愣,没想到儿子会说这样的话。
“瞧你说的,两父子说什么谢,快回房睡多一会吧。”陈坚满不在乎,挥了挥手出了门。只是在关上门后,眼眶红了。
儿子从小到大几乎什么都不用他Cao心,学习成绩又优异,只是这样聪明懂事也会让他有些失落,觉得好像不需要他一样。
这次结婚,那种被需要的感觉又回来了,陈坚Cao持的特别有劲,势要把这事办的妥妥当当。
谢谢他这样的话,儿子八岁后就没说过了。臭小子,没想到二十多岁才来嘴甜。
这一场喜宴,比陈坚预想的要完美。之前他担心才买到这么点东西会让大家吃不痛快,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这主要还是得益于食堂的几位师傅厨艺好,做出来的菜确实美味。再则今日来的都是儿子的同事和家属,和自己生意场上接触的那些人自然不一样。生意场上那些老板,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普通菜色当然满足不了。可对普通人来说,今日的伙食已经称得上大鱼大rou了。
好吃好喝还是其次,他觉得最加分的还是儿媳妇。从头到尾的落落大方和谈吐得体,哪个人不夸。
办妥了这件心头大事,陈坚也该离开了。喜宴结束的第二天,他就和儿子儿媳妇说了自己准备离开的事。
陈国伟虽然知道清楚父亲肯定要离开,但真提出来时还是怔了怔。细想之下竟发现,这段时间是他读高中以来和父亲待一起最久的日子。
考上高中后他选择了住校,父亲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辞去了单位的工作下海经商。那三年,他为了能考上个好大学拼搏,父亲也把全部心思花在生意上。三年后,他考上了清华,父亲事业也走上了正规。大学里他遇到了好老师,立志要为中国航天事业贡献自己,而父亲事业版图也不断扩张,父子两人一年到头面都见不上几次。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眨眼就过去了十年,这几天同吃同住才发现父亲两鬓已不知何时长出了白发。
想着想着,竟生出了离别的心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