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找你会不会不方便?”
邰枝戏谑道:“别到时候我去了被人赶出来。”
安涴红着脸说不能,邰枝说定下来的机票提前告诉她,又说了两句点才挂断电话。
风起,树枝摇曳,叶片婆娑。
吹乱她的黑发,安涴捋了捋头发,回眸看眼片场犹疑低声,“应该不能吧?”
虽然现在梁束有点黏人。
刚往前走两步,手机又响。
安涴一看是王希慷,接起来听了两句,说得是梁束的官司和之前事故的调查。
都是不能让别人听到的事情,于是安涴避开人流,往人少的地方走。
再往前走就是安涴之前去过的小山崖边,梁束之前还去那给她送过饭。
想到之前,安涴笑笑,现在反应过来,他当初应该是故意过来给她送饭的。
从重逢以来,他最初浑身带刺,嘴硬,说的话也不好听。
但行动上却软乎极了。
现在她怀疑,他们第一顿饭,大热天他提议去吃砂锅可能也是故意的。
不知道是不是猜到她生理期肚子疼。
安涴垂眼,睫毛被风拂过,像雀跃的蝴蝶在展翅震动。
他这样少说多做,是会吃亏的。
“你听到了没?”
耳边传来王希慷的催促声,安涴回神,“抱歉王哥,刚刚走神了,你说什么来着?”
“我说我买通了容钦律师团队的一个律师助理,然后发现了件奇怪的事。你知道是什么不?”
安涴摇头,“不知道啊。”
她怎么可能知道?
“这律师助理说他们团队这个月根本没干活,没准备告梁束的那些材料。”
安涴惊讶,拧眉,“那他们在干嘛?”
说到这个王希慷也麻了,“他说他们天天加班喝咖啡?”
安涴:“……?”
“那好奇怪。”
“不只这个。”
王希慷继续说,“还有件事……就是之前你和束哥在医院被拍到了,对方来要钱,束哥跟你说没?”
“……没说,但是王哥你叫梁束束哥吗?”
王希慷比梁束大十岁呢!
“我这是对老板的尊称,你别打岔。听我继续说,这事一开始是容钦打电话告诉我的,说对方也联系他们要钱了,我寻思这狗仔是新手不知道梁束和容钦撕破脸了也有情可原。”
“可你猜后来怎么了?”
“怎么了?”
“后来照片没爆出来,我以为是束哥把照片给买下来了。束哥的确把照片买下来了。”
“结果我今天才听那助理说,容钦也自己出钱买了。”
安涴:“!?”
“所以……我有个大胆的猜想”,王希慷因为激动,嗓音有点发抖。
“容钦他,会不会是友军啊?”
瞬间,电光火石。
各种想法交织在一起,安涴蓦地瞪大眼睛,好像抓住了一条线索。
“我知道了,让我想一想,回头跟你联系。”
挂断电话,安涴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放眼望向远方。
潺潺的河流,起伏的丘陵,被风吹得簌簌而动的树叶青草。
正要转身,身后有响动,安涴回眸。
下一秒,眼前骤然黑暗。
梁束终于结束一天拍摄,回到酒店房间时已经接近十一点。
由于大脑皮层活跃,即使身体很疲惫,Jing神还好。
他回来路过甜品店时甚至让余遇停车,给安涴带了份小蛋糕。
又在附近的小超市给安涴买了她爱喝的橙汁。
结账前又拿了一盒午餐rou和方便面。
拎着塑料袋上楼,梁束愉悦地哼着歌。
刚刚安涴从片场走时给他发信息让他认真工作,说回来给他煮面吃。
其实这些年吃午餐rou面按理说早该吃腻了,可分开这三年每次疲惫时,他最想念的还是曾经每个普通的夜晚她给自己煮的面。
一想到她在房间里等他,有热饭,有暖灯,他们像一对普通的小夫妻一样。
他的心里就热乎乎的。
拿出房卡扫开房门。
一片黑暗。
梁束笑了,将塑料袋放到门旁。
“躲哪去了?”
还跟他玩捉迷藏。
梁束没开灯,寻思她要玩就顺着她的心思。
结果五分钟后,他将套房里仔细搜寻一圈都没看到安涴的身影,俊脸绷紧。他立刻回到客厅,将房间所有灯都打开。
骤然明亮。
梁束目光锐利环视一圈,心脏空跳一拍。
处处与早上离开时一样,所有东西都摆放在远处,无一不在向他昭示一个事实——她没回来,她不在。
作者有话说:
安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