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总。”
电话那头顿了顿,继而冷声问,“看到照片了吗?”
王希慷:“看到了,不过不清楚您的来意。”
诡异的静默,电波滋拉一声。
容钦:“毕竟梁束还没成功解约,我还是他的经纪人。”
王希慷:“……”
容钦:“我来电就是商议一下,贵方对这次绯闻的看法及如何处理。”
王希慷:“???”
又挪开手机瞪大眼睛看眼屏幕,王希慷嘟嘟囔囔直接挂断电话。
都是千年狐狸,他信了他的邪!
那头,通话骤然结束。
容钦立在窗边面无表情放下手机,片刻后才看向身侧的助理,“大容总知道吗?”
助理摇头:“还不知道。”
容钦了然:“大容总最近身体不好,暂时不要拿这些事烦她。”
助理郑重点头。
容钦挥手让助理出去,等关门声想起之后,他才拿起手机又打了一通电话,漫长的等候音,那边没接。
容钦苦笑,小丫头片子,还挺记仇。
卧室里二人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睡得昏天暗地。
等梁束睁开眼时,外面已红霞漫天。他一扭头,看到窝在怀里的安涴来没来得及欣慰,就看到自己衣襟又四散大开,他无奈笑笑。
本来想起床,可她把他抱得紧,梁束不敢动,只好又阖眼。这一睡,再醒时夜色已深。
他是被香醒的。
习惯性往身侧一摸,空的,凉的。他立刻起身,来不及穿拖鞋跑出去就看到厨房灯亮着,她换了一条白色居家纱裙在厨房灶台前忙碌。
像梦一样。
梁束缓步过去。
安涴听到动静,回眸笑着看他,“醒了?”
梁束怔忪地嗯一声,停在原地不动了。眼神往下落在她光洁的脚踝上,那看起来好好的。
他又转眸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他是不是在做梦?
梦中梦?
三年间他多少次梦见这样的场景。
忙碌的工作结束后,他们回到自己的小家里,窝在一起,做些简单的吃的,拥在一起看电影。平淡美好,却是他醒来后触不可及的。
“去拿两个碗。”
梁束没动,不敢动。怕他一动,她就变成泡沫消失。
另一面他又唾弃自己,她现在不就睡在他身旁吗?她都回来了,还怕什么。
半晌,他依旧立在原地。
安涴奇怪看他一眼,看他垂眸怔忪不知在想什么,索性也没再催他,自己转身去拿碗。
她一动,梁束眼神立刻箍过去,发现她右脚落地很轻。
他猛地惊醒,大步过去揽住她的腰将人抱到旁边餐桌旁坐好,转身去拿碗盛面。偷偷抹把眼睛。
安涴早起一会儿,饿了,就来厨房煮午餐rou面。
之前她家里虽然没什么吃的,午餐rou和方便面一直都有。上次买的鸡蛋还剩三个,她全都打进面里,给他两个,自己一个。
梁束端面过来,手指牢牢,好像感受不到烫似的。
与安涴面对面坐好,将筷子递给她,两个人安静吃面。
梁束习惯性将午餐rou夹给她,安涴要了两片就不要了。
“吃不下,你吃。”
“嗯。”
餐桌挤在狭小厨房的一角。
跟梁束拥有的几个豪宅简直没法比,但是梁束心彻底安宁,暖融融的,几乎要将他融化。
对,几乎。
刚刚进门时他厚着脸要名分却被安涴巧妙绕过,一开始梁束没觉得什么,可刚刚看到她其实能差不多站好,心里就不是滋味。
她又唬他。
为什么唬他?
不想做他的女朋友吗?
那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梁束恨恨地搅动弯曲的面条,每一根都像安涴那令人猜不透的心思,他恶狠狠地将面条吞入口中,狠狠咀嚼。
安涴瞟他一眼,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二人吃完面,梁束洗碗,安涴去洗漱。
天热,安涴想洗澡,但她身上被树枝划出的细密伤痕有点多,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淋浴怕感染。安涴只能用shi毛巾擦,有点费劲。
但是昨天拍广告出了一身汗,浑身粘腻实在难受。而且,她一会儿还有别的打算。
想到他刚刚shi漉漉,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的眼神。安涴不由摇头。
今天早上出院前,梁束不放心去找医生时王希慷给她看了一段视频。
是梁束仓皇焦急跑进医院的视频,他像一道闪电,不顾一切冲进来。
在她差点掉下山崖又被人扯回去时。
在他像有魔法一样出现在她面前时,安涴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希望他过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