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椋。」
在周五的时候,修女们都会前往主讲堂上课,而玛丽亚也不意外,只是她在准备离开寝室前,总是得顺便叫醒黏在床上的室友起来。
「我想要再睡一下,这个天气真的很舒服……」椋将整个身体都埋进被窝里,玛丽亚想起弟弟以前也常常这么做,她感到怀念:「而且只有週五是难得可以睡午觉的日子欸……」
玛丽亚在这几天一直在思考需不需要割捨掉椋,因为对方可以说是目睹了自己和迈可森的对谈,虽然对方从此没再提过,但她总觉得心里有根刺,好像在提醒自己,这个走在路上都能听见欢笑的地方是虚假的。
「玛丽亚怎么不说话了?」椋探出头,而玛丽亚回过神,她坐在床旁边,然后说:
「没什么,你要起来了吗?」
「我起来了。」椋坐起身,然后盯着自己:「玛丽亚你要不要多笑笑?」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要笑的。」玛丽亚站起身,她发觉自己已经习惯了不回头,她拿起笔记本,还顺便帮等等一定会忘记的椋带上东西:「走吧。」
——冷静点,玛丽亚。
她这么告诉自己。玛丽亚有信心她可以在表面假装得很好。但脑袋里却高速运转的像是龙捲风一样。她低着头,挥舞铅笔在母亲大人讲解的时候做笔记。
如果把修道院所有的问题回归到最根本,其实只剩下一点,就是「这里有什么秘密」。
秘密让首长之子迈可森惧怕,也对他不利。同时似乎也包含了修道院地底的秘密通道——对了,如果阿曼达说的话是真的,那那条通道似乎可以前往主教的所在地。
还有洁西卡,她自从打架过后的那天也就再也没见过她了。但玛丽亚有听说对方只是被关进禁闭室里。
那很好,问题又回到了原点,究竟是什么秘密,让修道院不惜除掉阿曼达呢?
知晓这点后,玛丽亚便站在了岔路口上了。
她该去探究,还是不该?
如果前往医护室的通道,那么她会被灭口吗?如果不去的话,她会掌握不到重要资讯。那首要之务是提升自己的价值吗?
「男性oga与女性oga的骨盆会比一般人还要宽大,目的是为了让Yin道扩展方便產下新生儿。而其中女性又比男性更适合担任这样生育的角色。」
玛丽亚抬起头。
夏洛特母亲大人是这里的教师,据说因为意外而失去了一条手臂。对方的声音有种催眠的魔力,再加上所在位置是挑高天花板的讲堂,但幸运的是在上课的时候除非聊天太大声,不然是不会被注意到的。
玛丽亚环顾四周,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座环形讲堂里抄笔记——即便这些知识她全部都学过了。
夏洛特修女在黑板上画了许多示意图,玛丽亚尤其着迷于对方一手就能够以粉笔画出完美的人体。她坐在教室后方,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以白色线条勾勒出的人型。
「一般人很少会和oga提及更年期后的问题,」夏洛特修女提高音量:「大约在四十到四十五岁这段时期,在那之后,没有发情期的男性oga仍可以就体能方面达到几乎与beta一样的程度,但女oga就没有那么好运,在现在社会上无法生育的女oga将会一无是处。」
玛丽亚抄写笔记,而一旁昏昏欲睡的椋靠了过来,好像是把自己的手臂给当成了枕头。玛丽亚把对方的头推开,接着将「一无是处」抄写在最醒目的位置。
「不过幸好各位来到了克雷顿修道院。」夏洛特修女说:「在这里所习得的知识将会成为你们的基石,以后无论什么样的选择,都将保佑你们能够安全无虑,开创属于自己的道路。各位姊妹,我们先休息一会儿。」
玛丽亚停笔下来。她深吸一口气。
「玛丽亚,下课了吗?」椋揉了揉眼睛,然后整个身体又靠了过来:「我想吃晚饭了。」
「你刚刚都没注意听吗?」
「我有!」椋似乎不服气的说,接着又瘫软下来:「但是歷史太复杂了……我觉得好讨厌,而且玛丽亚你笔记本上的字我大部分都看不懂。」
「有空我会教你认字。」玛丽亚说,她趁着目前课堂中场休息时间将笔记本上的图案画的更完美些。
在她画上器官后,椋的视线似乎还盯着自己,所以玛丽亚抬起头,她说:「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我觉得玛丽亚和我父亲很像。」
玛丽亚有点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她擅长与人谈判或者去颇析对方的心思,但与人之间的单纯间聊执行起来太……不知所措。
更何况椋所说的是「父亲」,也就是负责生育部分的人,这让玛丽亚觉得接下来听到的八成又是一些称讚oga的话语。
「我父亲很暴力。」
那股不知所措荡然无存,玛丽亚甚至觉得自己应该要举起拳头展现威能了。
「虽然他常常对我拳打脚踢,但只要我出了什么事,他都会第一时间保护我。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