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
高二下学期学业愈发紧张。
曾加喻没有信心在恋爱的情况下稳坐年级第一,第一次月考前生出些惴惴。哪知道成绩出来,她依然是第一,反倒一直拿年级第二的郭启,不知怎么成绩掉到第四名。
曾加喻每次考试后都会找时间反思总结,这次更是出神。
晃开脑子里对郭启的思索,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竟然走到了学校后门的围墙处。
远离教学楼的这里拥有一片寂静。
她正想转过身往回走,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
下一秒,曾加喻的眼睛被蒙住了。
谁?什么情况?
来者拥紧曾加喻,胸膛抵在她后背上:曾加喻。
是郭启。
曾加喻松了一口气。当敌人未知,敌暗我明,很可怕;当敌人已知,问题就不大了。
三月底气候回暖,两人仍穿着冬季校服,给曾加喻增添一丝安全感。
曾加喻尝试挣脱未果,也就不挣扎了:郭启,你想做什么?
你现在满意了么?她的眼睫毛摩擦他的手心,有点痒。
什么?
我这次成绩下降了。
差点忘记,郭启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这人偏自恋型人格。
曾加喻不客气地说:我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你以前成绩比我差,现在依然比我差。
诸君皆非年级第一,而我,我自岿然不动。
成绩,大概是曾加喻唯一能与旁人抗衡的骄傲了吧。
郭启被怼得沉默。
曾加喻对郭启愈发失望,果真蜜糖下长大的小孩都是纸老虎,还老觉得谁谁谁都要围着他转。
郭启,你为什么老觉得我很关注你?建议换个角度思考,比如,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性sao扰。不论是在江炽生日聚会上,还是今天在这里,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只是校友,我不觉得要有这么亲密的身体接触。
曾加喻话音刚落,整个人被郭启强硬地翻了个个。她看清他挺直的鼻梁和纤长的眼睫毛,时间允许的话能无聊地数清他睫毛的根数。
为什么呢?因为郭启直接凑近她,把他的唇印上了她的。
当郭启将舌头伸进曾加喻嘴里时,她完全失语。
郭启不愧是一中有名的花花公子,舌头灵巧地能将樱桃梗打结,简单厮磨吮吸几下,曾加喻的小腹便涌起一阵热流,腿都有些发软。
不得不拧着郭启的校服上衣,来维持自己站稳。
良久,郭启放开她,脸上残留着一些依恋。
本来不想解释的。郭启嘴唇亮晶晶,是他们的唾ye。他盯着曾加喻,伸出舌头舔了一圈,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至于那么坏。
在江炽家我想带你走,是怕你对那种环境,他抿唇,迟疑地说出那四个字:无所适从。
不过,我倒真是小瞧了你。
曾加喻瞟他一眼,面无表情。
至于今天。郭启靠近曾加喻,嘴里呼出的热气吹得她耳朵痒,浑身不舒坦。你自己最近注意着些,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和郭启的这次交锋只是一个小插曲。
小心驶得万年船,曾加喻有意无意关注起身边的环境,出门反锁门、在柜子上做标记,一直没发现异常,倒显得她神经兮兮,被江炽吐槽了好几次。
江炽依然很粘人,甚至变本加厉。
江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后,江炽的妈妈重新披上战袍,放下了阔太太的生活,整日连轴转,还跑去开拓香港市场。
那些年商人被时代的风浪卷携,一波又一波,跟对浪chao能一步登天。
曾加喻和江炽的妈妈在临近期中考试前见过一面。
那天江炽拉着曾加喻去自己家补课,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江家的豪宅。
江炽的妈妈穿着长长的波西米亚裙子,一眼望去不过三十岁。
曾加喻自以为自己掩藏了忐忑,但袁梅是何许人也,扫过一眼,顿时无所遁形。
谁都没有提起30万的话题,曾加喻察觉到袁梅眼神里划过一丝惋惜。为什么呢?是为自己?还是为钱?
加喻一直是年级第一?
曾加喻点头。
最近看了哪些书?对待小辈,袁梅收起在商场的锋利。
高中的曾加喻不再像小时候如饥似渴扑在书山了,选择性看一些高中生必读书目,以及杂志来丰富高考作文素材。
呢?
小时候读过,只看了前八十回,已经忘掉七七八八。
袁梅靠在靠背上,轻轻敲着扶手,我有时候想,如果能重回高中,对语文一定在两处下功夫,一是多背书,二则多看名著。可惜江炽那个臭小子都不听我的。
两人聊起读书的话题,曾加喻才知道袁梅曾是文艺青年。
曾加喻坦诚自己看书一求速度,二求量,三求满足目的。简单来说太功利,从来没有静下来心来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