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逼迫着自己不去想,然而这一整天的工作,我的脑袋依然时不时闪过佑哲和小衫的脸孔,还有这些天跟他们相处的点滴。
小衫带着天真笑容勾着我的手臂,说我就像她姐姐一样的那个场景,深刻得彷彿像昨天才发生的事。
为什么我们会在一个人离开之后,不断地回忆跟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是因为不捨?还是因为清楚知道我们不会再製造新的回忆了,所以不想要忘记以前的回忆?
我没有失去佑哲,我只是暂时跟他分开了。我相信他说的话,相信自己一定会再次见到他。只要再见到他,我们就会再製造更多更多的回忆。
然而,我和小衫之间的回忆,在这一生,却再也没办法增加,也不会更新。
我的心顿感一阵刺痛。
没事的。我不能再哭了。小衫一定也不希望我每次想起她时都要大哭一场吧。
没事的,小衫。你儘管放心,下一次想起你的时候,我一定会是面带笑容的……
要乐观。要坚强。
这是佑哲不停传递给我的讯息,我不能就这样忘记。
结束了今天的工作,我跟着猴子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旧工业区。
确定四下无人后,我带着满腹的疑问跑前去。
「你是因为要帮朋哥,所以才提议让佑哲去那里工作吗?」挡在猴子的面前,我劈头就问,想继续早上的话题。这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他已经没有任何藉口避开我的问题了。
「还有,朋哥是做什么的?他的工作很危险吗?」
猴子的鞋尖与我的碰撞,我的额头不小心敲向了他的胸膛。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后退了一步,态度冷漠地说:「你真的很多问题。」
「我是很多问题。」我点了点头,依然追问道:「你选择不去朋哥那里工作,反而跟着小牛哥,是因为朋哥的工作很危险?」
他环胸盯着我看,直接就忽略了我前面的所有问题,反问我:「你问这个问题,是在关心我,还是关心三号?」
他是一个面瘫。已经很多次了,就算我仔细打量他的脸庞,但从他的表情,我根本看不出他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担心佑哲……会有危险。」然而面对着这样的他,我没想过自己会这么老实地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想,这是因为我心里一直都认定他是好人吧?所以我才能肆无忌惮地问他这些问题,甚至不自觉就把内心话道出。
猴子闻言,微微侧过了头。沉默了半晌,他还是开口了:「权哥底下有几个集团,小牛哥和朋哥分别掌管不同的集团。只要是权哥底下的工作,都有一定的危险性,并没有说哪个工作比较危险。」
「那朋哥……负责什么集团?」我怀着不安的心,再次问道。
「盗窃集团。」猴子淡淡地说。
我登时讶异不已。除了因为我没想过他真的会这么直接就告诉我,也因为他说出口的是我意想不到的答案。
「盗窃集团?是要帮他们进行……偷窃?」就算我相信我和佑哲还会再见面,但对于佑哲此刻的处境,我一无所知。我希望能通过猴子的口中,得知一些关于他工作的环境和情报。哪怕是一点也好。
猴子頷首,没有一丝犹豫地说:「他们会先让新人先进行一段时间的训练,才让他们出外办事。」
我咬了一下嘴唇,担忧地说:「偷窃的话……如果被抓到,不就会被送去警……」
「应该会吧。」我的语未落,猴子就径直道。
我微微睁大眼睛,心缩了一下,「那……那不是很危险?而且他在朋哥底下受训,又会怎样被他们对待?也会被拳打脚踢吗?还是更加地……」
猴子的视线定定地落在我的脸上,马上就打断我:「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你们一样的人?」他忽然就转了一个话题。
我微微蹙眉,不明所以,「你想说什么?」
「你们被权哥从人贩子那里买下来,其实也挺幸运的。」
「幸运?」我傻眼。我有没有听错什么?他突然是在说些什么?
「你们被分派到小牛哥负责的乞丐集团,没有被截肢当伤残乞丐,应该要觉得庆幸。据我所知,另一个帮派的乞丐集团,对小孩非常地兇残。你们现在受的苦,只是他们的十分之一吧,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的心登时被大力地拧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其他的乞丐集团,会把小孩截肢……」我的嘴唇不住颤抖。
猴子点头,「没错。所以权哥底下的集团,并没有他们残暴。」
「没有……残暴?」他的话也太可笑了,「你说这话,到底想表达什么?」就算我们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被截肢,但我们这几年也不免受到他们的拳打脚踢,这还不算残暴?
他越过了我,往前走去。下一刻,他的声音从我的前面传来:「这些年受的苦,你们不也都忍受下来了吗?况且,你们一直都只受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