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不觉得会信奉塔洛克斯神教的人脑袋都有点问题吗?不对不对……应该换个说法。你不觉得会相信有『神』存在的人脑袋都有点问题吗?根本无法证明存在与否的虚幻,怎么会有人选择相信他们呢?虽说灵魂这类物质得以证实也花了不下百年的功夫啦,但硬要说甚么神啊,或说什么将灵魂引导至主神的怀抱……噢天啊!这种低能,失智的想法令我真心想吐啊!胡?胡──!你有没有好好在听?是你问了我有关塔洛克斯神教的事,我才费尽心思,用你这种水准的小脑袋瓜、也有办法听懂的方式在说明耶!好歹给个反应吧?哦?好吧!不然来谈谈灵魂的本质怎么样?这样你就有兴趣了?」
嘰嘰喳喳丝毫没有间断的话语,藉由急促、尖锐的女性嗓音正轰炸着胡的耳膜,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能够一口气讲出这么多难以消化的言论。
迪亚罗四世有时候会文诌诌又大篇幅地跑出些难懂的词句,但气势不至于如此咄咄逼人,连续两次都碰上这种自大狂类型的罪人灵魂,难免有些消受不了。
体力上的疲劳是因为前些天跟上古魔兽恩狄弥和克琅山关口的「战役」,Jing神上影响则是将羊毛手环的遗物教给已经十分年迈、米诺的妹妹时,她脸上充满了悲伤却又释怀的复杂神情,当然还有萨丁村那令人难以接受的习俗。
这些因素让胡即便跟导师在达塔里镇的旅馆渡过了一晚的休息,仍旧难以平復。
「所以从广义又好懂得范围来说,灵魂这东西你可以将它称为一种能量性的物质,不然为何有灵能术士执意要将它们炼化?就是因为有办法加强自身能力嘛!这不论是在北境,南领,还是伊苏林迪大陆上或甚至远东岛,只要是灵能术士多半会有过这种想法!如果本身能力不强,碰上难应付的怨灵直接掛掉的三流术士也不少啦!噢!当然我的尼亚是例外!嘿嘿嘿……对了!从刚刚我就很好奇开在路上那粉紫色的花朵,对对!就是那朵,把他摘下来!别太用力!对……就是这样慢慢摘下来……拿给我看,拿来给我看看啦!我还没看过这品种的……长在这么接近荒漠的路边还能开这么茂盛!」
话题的开头原本是要帮有点颓丧的胡加油打气,但不知经过了甚么样的峰回路转,话题一度转变成探讨灵魂的本质,到现在路边的野花研究。胡从来就没有跟上过她话题变化的速度,只能认命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有着艷丽紫色的花朵递了过去。
「吼──哼嗯──唔嗯嗯!」
骑在从达塔里镇上居民的赠礼灰马上,女子用纤细光滑的手指,调正了一下左眼的单眼镜片,仔细观察着手中这朵花。
「这还真是……漂亮!我蛮少到北境这种蛮荒地来,没想到还有世上还有我不熟悉的植物,这可真是……嗯嗯!?不对!我想起来了!这朵花有写进我那本伊苏林迪植物百科大全里!叫──」
「闪紫陀罗。花朵抹成细粉可以当成一种麻痺性很强的毒药,连花粉我记得也有毒性,得小心不要过度吸入以免发生危险,整株里面毒性最弱得恐怕就叶子的部分吧!」
「啊啊!啊啊啊啊──唉唉唉唉──干嘛先讲啊!我明明记得的说!真的喔!胡你要相信我,我可是无所不晓的知识界至尊!智慧的帝王!安洁莉亚?冯?波赛顿!」
马背上的女性甩了甩绑成马尾的金色长发,挺起那颇具份量的胸部,以不可一世的气度抬着头,幻想着在这荒野中,有人会为她这帅气的言词与姿势鼓掌叫好。
偏偏这里是即将离开北境边界,准备进入荒漠的一个地点,方圆百里除了黄灰色的沙尘与偶然可见的些许的苔癣类植披,就是由硬梆梆的碎岩所组成的小丘陵,除此之外别说是村庄,连个旅人或行商队都鲜少见到。
「这里除了乾燥的凉风吹佛外,可不会有人为你鼓掌喔。」
胡虽然知道这就是安洁莉亚的个性,但还是忍不住想泼她冷水。
「小胡胡请你闭嘴!凭我超过三位数的智商,会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只是咳咳……只是觉得这句话很帅气,可以当作决定性台词来用,随口唸唸罢了不行?怎么?这可没犯法吧?也没打破尼亚跟我的规定喔!他只限制不让我到处乱跑,可没叫我不准说话,你知道为、什、么、吗?小胡胡?知道吗?」
安洁莉亚高声反驳的同时,还驾着马靠近胡的身旁,粗鲁地摸着胡的头发。
「因为他办、不、到!他只要连续几天听不到我这婉转可怜、深具魅力与智慧的嗓音就会浑身不对劲!尼亚真是个害羞鬼,但也就是这样才显得可爱啊!哼哼、呵呵呵呵呵──」
「呜哇……拜託别又发花痴了。」
「什么花痴!将你导师对我的爱慕之情说是花痴简直太过分!他收留你的恩情,你竟然用这种恶意扭曲的方式报答!?」
「呃、我是说你发花痴,又不是讲导师!」
「哼!又一个不懂本小姐魅力的臭小鬼!」
安洁莉亚将手臂交岔在胸前,将一边白皙里透着红晕的脸颊鼓得圆圆的,接着像是注意到根本不会有人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