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最大的退让就是回来吃这顿饭。
但宋子祺一直以为那是孕期的情绪反应,不太放在心上。终于等到吃完饭,他才像一个开心的孩子,提起这件事:「我看到验孕棒了,看医生了吗?几週了?怎么不告诉我呢?」
莱拉冷冷得看了验孕棒一眼,淡淡得说:「那都两週前的东西,可以丢了。」
宋子祺还以为她在埋怨他关心得太少,正想着怎么道歉时,莱拉却说:「我们现在不适合生小孩。我前两天吃药拿了,这种事要趁早决定,所以我就决定了。」
宋子祺的耳朵嗡嗡作响,他几乎不敢相信得看着她:「你怎么能问都不问我,这是我的孩子耶!」
「问你,你一定不会同意的,我干嘛问你。」
「这是一条生命!」他很沉痛得说。
「我的命也是一条生命。」莱拉很坚决得看着他:「我还不想做妈妈,我的身体,我能不能决定!」她这句话堵得他无言以对。「我不能决定你要不要拿我哥的钱,我要不要原谅他我都没办法决定了,我不想当妈妈总能自己决定了吧!」
宋子祺气得手都在发抖,莱拉却还继续讲:「你帮我决定拿了林群的钱。林群的罪恶感肯定减轻了,但是凭什么!在我心中,我的决策错误,我把十色弄倒,我认了。为什么员工的生计,最后也变成绑架我的理由。」她说得长篇大论,讲得好像宋子祺道德绑架,忽略他的感受。
宋子祺静静得听着,平常他很爱哭的,这时候却没有掉泪。听她大吼大叫发洩完了以后,他才说:「我本来不知道这个黑洞有多大,算着是一千多,但你挖东补西一阵子了,整理下来是五千多。我家抵押的是房產还有店面,我爸毫不犹豫,就因为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家人,是我爸家人。我全家都搭进去了,就换你一句:『倒了你也认。』说得过去吗?」
他的话确实让莱拉哑口无言,但争是非其实对两个人来讲也都无意义了。
他拿了车钥匙离开,一路驶来hobar。这里週一也休息,开了灯,只有他一个人。平时愈是热闹的地方,一个人时愈是寂寥。宋子祺一个人喝起了酒,他的心中好闷,鬱结的感觉让肠胃翻搅得难受。
他似乎懂了一件事,快要十年的时间,其实是他自作多情。他拼命付出,就是想得到爱,但是最终是没有的。莱拉狠狠得刺伤他了。
如果他没发现那个验孕棒,那么这件事是不是默默得消失了。
莱拉常说宋子祺没尊重她,但他没想过莱拉的不尊重是这样的不尊重。
宋子祺醉倒在hobar的沙发,然后吐了一地,隔天中午过后,才被准备开店的员工发现。他醒来以后,觉得自己又脏又狼狈,唯一的好处大概是:自家的店不用赔清洁费。他无奈得笑了笑。
和莱拉在一起,始终探究以前的伤,但是关于这个最新的伤口,他也没有把握是否能修復好。清洗好自己以后,他觉得自己没有时间多想,该还的钱还是要还。莱拉可以不要十色,但是就结果而言,十色就是宋子祺的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