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这个人好像天生就拥有超凡的自癒能力,硬要说的话,如果正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得躺个好几十天,可明明距离昏迷状态也才仅仅四天过去,她就像是个急于下课,为了直奔cao场抢鞦韆的小学生,在病床上"生龙活虎"了起来。
路以秋时不时会过来和她讨论一些案件进展,上到东城大地图,下到田向柳的生辰八字,期间有说有笑的倒也充实,可佇在一旁像伟人纪念雕像的江承泽就没那个心情看人家促进感情了。
?你真聪明,一听就懂!接下来我们来聊聊这个青龙帮的基础运做型态?
?咳咳──?江承泽清了清嗓子,沉着脸望向林沫。
?基础运作吗?那我非常感兴趣,得麻烦您多给我讲讲了。?林沫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弯起清秀的眉眼,继续说到:?路警官真是博学多闻。?
于是这个二十来岁就卡痰的小帅哥又开始了他的表演:?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么一下子,林沫连对面路以秋的声音都听不见,只好暂时移开视线,皮笑rou不笑的瞪着一脸委屈的始作俑者,做出一个不明显的嘴型:飘了?
这倒没有,可一不小心把自己泡近大醋缸里的江大少爷什么都不想管,耸了耸肩后,没再发出半点声音,自己蹲墙角搞自闭去了。
路以秋尷尬地扶了下眼镜,正想要伸出手到女孩眼前挥一挥,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抖成筛子,拿出来后才发现是金向禹打来的,连忙摁下通话键,忙手忙脚的贴到耳边,?喂??
?喂,以秋吗?我要你带着队员一起赶到卫星定位的这台大卡车附近,按照预计时间,他们极有可能会在今日行动,沿着高速公路通往西城海港。?金向禹的声音断断续续,路以秋觉得自己成了个收讯不好的收音机,到了耳里的话全都沙沙作响,?安全起见,携带至少一位从西城来的相关人员,另外,我和梁副队已经通知另外一个梯队去窑子捉人了,不必担心。?
?遵命!?路以秋板正的身躯立得像根木桩。
林沫全程握紧拳头,她听见了自己能够帮忙的机会:?警官,我是西城人。?
?你的伤?路以秋面有难色的皱起了眉头,却在林沫猛然扯住他的袖口时瞪大双眼,语速慌张地加快了起来,?你真的想去吗?你会有危险,你只是一般人?
?我比你想的坚强,我不是一般人,我是案情的关键!这点伤绑不住我!?林沫目光坚决,江承泽比路以秋先一步踏上前去,压住了她的肩膀,正要说什么,就被硬生生打断:?路警官,我也有要拯救的人。?
江承泽说不出话来,愣在了原地。
?好吧,等我回来,我去一趟医院确认田向柳的情况,回来马上出发。?
路以秋一走,林沫立刻摀住手臂,弯下腰来,江承泽见状马上一个箭步衝上前去,蹲在床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哪里疼??
?手臂扯到?她艰涩地吐出几个字,刚刚一个下意识就抓住了路以秋,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浑身带伤,?现在没事了。?
江承泽驀地垂下眸子,?别去好不好。?
?不可能,之前我和你说过,人魂圣器在邱比特旅馆短暂出现过,现在和旅馆掛鉤的不就是青龙帮吗?我们得抓紧一切机会去追捕线索。?林沫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缓缓起身穿上外套,然后扶着窗框一路走到卫生间去,中途又不放心地探出一个头,闷声道:?我换件衣服。?
江承泽坐在床脚,深深叹了口气,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换好衣服后,她打理了下头发,费了劲地把斜挎包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又往里头多塞了几张这几天住院刚画好的符纸,这才拖着行李箱往外头走去。
?你好像勇敢很多??
林沫饶有兴致的开口,站在门口,将鸭舌帽往上一提,露出一双慧黠的眸子,而在她后面的玻璃上,竟是贴着几个长相较为"伤眼"的面孔,甚至想藉着她拉开门的霎那衝入里头,指甲在门上刮擦,万分骇人。
?不然你以为我在这六天干什么去了??江承泽华丽丽地翻了个白眼,起身抓过林沫遗留在桌上的手机,往她的方向一扔,?接着。?
林沫睁大双眼,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手机捞到怀里,?摔了你赔吗??
?赔啊,黑卡随便刷。?他酸溜溜的回道,毫不畏惧的迎上去,?喜欢吗?霸道总裁风??
林沫只觉得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满地,硬梆梆地说道:?你这六天干啥去了?脑子给弄丢了??
?给你驱鬼去了。?江承泽站到她身边,拍拍她的后脑勺,意料之中得马上被一记眼刀扔中,只好悻悻然地收回手,忽地又接着补充道:?不然你怎么睡那么安稳?安稳到连醒都不愿意醒。?
?那你前几天跟谁闹脾气呢?说的自己一文不值似的,还顺手揩油,真不要脸。?
语毕,林沫皱皱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其实心里多少是有些感动的,一个胆子小到不可思议的富家公子哥儿能克服心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