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葵说:“我吃饱了。”碗里还有米饭,他艰难地塞下去,吞咽着,萧复看着摇头,把他的碗筷拿过来:“吃不下就不吃了,怕浪费是吧,我给你吃了。”三两口把剩饭吃了,不留一粒米,萧复起身:“走吧,去大雄宝殿,薛府人多口杂,子葵莫要喊我娘子了。”
林子葵:“那我喊什么,萧郎么?兄长,萧兄?”
“萧郎是喊情郎呢。”
“……兄长。”
萧复一笑:“就先且这么喊着吧,兄长,哥哥,都行。”
林子葵有点别扭,点了点头,二人一道回了大雄宝殿,薛府人都在此地,打算过会儿打道回府,果然薛相一看见萧照凌,就指着他,气都喘不上了:“你,你怎么又来了啊!”
萧复:“回老师的话,我此次来带子葵回金陵赶考。”
老夫人身边的婆子一擦眼睛,嘀咕一句:“哎呀,这位公子和那天林公子的新娘子长得真像,是她的亲哥哥吧。”
老夫人上年纪了,十年前的人和事,记得没有薛相那么清楚。
一看萧照凌那张脸,猛地有些印象了。
“这公子,是不是来过咱们府上?”若她记性再好些,这下该吓晕过去了。是昌国公那个二小子,疯癫的摄政王。
除了薛府的老人,新来的仆役都没见过十年前的萧复,更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林公子说是兄长,就都当他是了,入住在林公子的院中,也没人觉得不妥。
从铁佛寺回去后,萧复就让三爷回金陵了:“老四的母妃病了,是肺痨,太医没法子了,他求我了,三哥去给他母妃看看吧。”
三爷哀叹一口气:“我才来,就让我走,等等,我去林公子换个药去!他那眼睛很快就可以拆下眼罩了。”
萧复听他说换药,立刻想起了:“三哥那儿可有,让人欲火焚身的药?”
“你要给林子葵下药?你们还没有圆房?”
萧复:“……”
这很不正常吗?
为何谢三爷一脸的匪夷所思?
谢老三知道他性格,这不像萧复强势的性子,但是要下药,三爷是绝对不允许的:“我没那药,你自己想法子去,可别把人欺负了。”
萧复:“我问问,我没想下药。你那蛊虫不正经,你知道么?”
“我蛊虫怎么了?”谢老三不许别人说他的虫子有半点不好,撸起袖子,“哪里不正经,萧复你给我说清楚!”
“……没什么。”萧复知道林子葵大约谁也没告诉,后窍痒这种难以启齿的私事,他哪里好意思说,仅对自己说了,实在是……
如何让萧复不想,做梦都想,想让他家小郎君快活。
林子葵住的梧桐苑,是个不大的小院,里外三间房,分别住着金樽、书童、和林子葵。
墨柳觉得奇怪:“怎么夫人都不告诉别人,他是林夫人,还让人叫他萧公子呢,虽然长得像男人,但他是女子啊,如今还嫁做人妇了,这样不妥吧?”
金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林子葵没告诉墨柳真相,担心他接受不了,看他始终认定照凌是姑娘家,就想着这么蒙混下去,到瞒不住了再说。
夜里戌时过,五月的薛府万籁俱寂,池塘的青蛙在呱呱叫嚷。
门一关上,林子葵不知道做什么,是睡一张床么?还是分开,自己睡榻上好?
他朝房中软榻看去,榻上放着几本书,不自觉地往那边走过去,拿起书假装看了起来。
这榻窄,睡林子葵还可以,萧照凌不行。
但萧复偏偏要挤过来,下巴挨着他的肩膀:“这是什么书?”
“是《易经》……”
“《易经》好啊,林郎现在会看手相了么,给我瞧瞧?”萧复伸出手,林子葵摇头:“不会,但会卜卦,六爻,只不过我没那个天赋,六爻不准,看这个,是看天地日月Yin阳变化,周流不息,往复循环。”
读书让林子葵通透,连断袖这么违背Yin阳的事他都做了。
萧复虽然听不进去,还是认真听他讲了,萧复不喜欢读书人,是因他自己就不爱读书,加上以前总被迂腐的儒生说教,林子葵却不一样。
一个念,一个听,只有方寸之间的软榻,挤着两个男人。林子葵是觉得挤了,目光瞥一眼床,又收回来,还是榻好,他怕到了床上,照凌又要动他那里。
林子葵想不到的是,就算是软榻,萧复还是要动。
萧复手指搭在他的腰带上:“林郎没有里衣和亵裤穿,是买了新的?”
林子葵:“嗯,买了,第二日就买了……”
萧复:“买的什么花色?”
林子葵“啊”了一声,呆道:“为何要买花色,都是白色的……”
萧复:“我看看?”
林子葵猛地羞赧:“这、这有什么好看的!就是白色的,你也有。”
萧复朝他笑:“那林郎看我的么?我是红色的。”
林子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