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过说了一句“尚可”,她便傻呵呵笑起来。瞧着那个傻模样,若是自己开口夸一夸她,估计她就要顺杆子往上爬。
赵姑姑道:“太子妃年纪还小,小姐慢慢教便是。”
皇后想了想,道:“待她三朝回门后再说,免得三郎觉得他媳妇儿才进门,我这个做母亲的便欺负她。”言罢,又把另一个陶俑搁在手心里,涂了丹蔻的指尖轻轻抚弄着。
不过她年纪虽小,挑东西倒还是极有眼光的。
心中有些忐忑的桃夭出了坤宁宫便回东宫,厌翟车行到半道迎面撞上谢珩。
一瞧见他,她便笑了。
谢珩自金辂车下来牵着她的手要上金辂车。
桃夭不肯同他上去,环视周围,“于理不合。”若是被人瞧见,定要说她这个乡下来的不懂规矩。
他斜她一眼,“自古以来女子以夫为天,你夫君便是最大的规矩。”
她眯着眼睫笑,却固执地不肯同他一块上去。
谢珩只得作罢,道:“反正也不远,咱们走着回去。”
才过立夏,天气正是不冷不热,最是事宜的时候。谢珩牵着桃夭的手,向她讲解着宫里的景观。
桃夭虽不是第一次进宫,可真正这样闲情逸致地观赏宫中景致还是第一次。
从前只觉得皇宫庄严肃穆,到处都是冷冰冰,一刻也不愿意多呆。
如今同他成了婚,与他这样手牵手在皇宫里头闲逛,倒也觉得多了几分暖意。
两人行至太ye池时,谢珩道:“再过一个月里头的荷花便开了,到时咱们可以在里头游船赏荷花。”
桃夭笑,“好。”
谢珩瞧着身侧笑盈盈的女子,心里头的满足与喜悦,简直无法言表。
大约逛了半个时辰,两人都有些累了。
谢珩牵着桃夭要上金辂车。
桃夭仍是坚持不肯。
谢珩只好作罢,将她扶上厌翟车,这才上了前头的金辂车。
待行到东宫时,已经快到晌午。
两人才进殿,谢珩便将宫殿内的宫人全部打发出去,替她解了头上复杂沉重的头饰与身上的外衣,拉着她一块躺在榻上,替她揉捏着后颈,“可舒服些?”
他力道拿捏得刚刚好,桃夭很是喜欢,十分惬意地趴在他怀里。
方才在外头不方便问,眼下殿内无人,谢珩问:“方才我离开后,母亲可有为难宁宁?”
说起皇后,桃夭睁开眼睫,跪坐在榻上,认真打量着躺在榻上,俊雅如玉的美貌郎君,笑,“从前在桃源村时,我总在想也不知先生的母亲究竟生得什么模样,才能将先生生得这样好。今日仔细一瞧,三郎不仅同母亲生得像,连骂人都是一模一样的。”
谢珩挑眉,“如何说?”
桃夭轻咳两声,刻意压低嗓音,“成何体统!”
谢珩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是在学自己方才骂妹妹的话,伸手将她扯进怀里,在她白嫩的脸颊上轻咬一口,笑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取笑自己的婆母同夫君。”言罢,伸手去挠她痒痒。
最怕痒的桃夭趴倒在他怀里“咯咯”笑个不停,眼角滚下泪来,捉着他的手哀求,“三郎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谢珩这才作罢,目光灼灼凝视着怀里云鬓微乱,面颊绯红的女子,替她将垂在额前的碎发绾到耳后,粗粝的指腹轻轻揉捏着她白皙圆润的耳珠,喉结不断滚动,眸色也逐渐幽深起来。
她捧着他的脸,如同从前一样娇声娇气地夸赞,“我的三郎怎生得这样好看!”
贯会油嘴滑舌!
不待他说话,她轻声道:“三郎别动,我亲亲你。”言罢,学着他亲吻自己的模样,去吮吻他的唇舌。
如今根本经不得她半分撩拨的男人鼻息渐重,反客为主,霸道而又强势地掠夺着她的气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一吻结束,他抵着她的颈窝平息着自己的心跳,与她商量,“好宁宁,要不和离书的事就此作罢?”她适应地那样快,一定能做得极好。
她把脸埋进他结实温热的胸膛,静静听着他的心跳不作声。
才成婚第二日,谁又能知晓以后发生什么事。
她方才虽同他说笑,可她明显瞧出皇后是不那么喜欢她的。
谢珩瞧见她安静下来,知晓她并没有表面上那样轻松,自己不该逼她,只是一时有些耐不住。待平复了些,亲亲她微肿的唇,“我方才就是随便一说,宁宁别放在心上。咱们的一辈子那样长,不差这一年。”言罢,要从榻上起身,想要去后殿沐浴,却被她两条粉白的胳膊圈住脖颈。
他抵着她温热的额头,轻笑,“怎么了?要不咱们一同去洗?”
她将他搂得更紧些,在他耳边悄声道:“昨晚那种事情,我也可以为三郎做的。”他这样为她,什么都愿意为她做,她心底也愿意哄他高兴的。
两个人在一处,心里总要多想着对方一些,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