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就是心乱地很。”
采薇如何不知晓。
她道:“奴婢叫人去前头看看公子回来没有。”
她才出门去,便瞧见身着绯红官袍,面若冠玉,风神俊朗的男人走进院子里来。
正是才到家就特地来给自家妹妹送信的许凤洲。
屋里听到动静的桃夭连忙迎上前去,问:“是他回信了吗?”
许凤洲将袖子里揣了一路的信拿出来给她。
桃夭顿时眉开眼笑。
许凤洲瞧见她这样高兴,忍不住问:“阿宁有没有觉得他那个人特别小气?”
那个男人满腹心机不说,还小心眼得很,指不定成婚以后怎么欺负她。
桃夭楞了一下,“哥哥怎么好端端问这个?”
许凤洲自然不肯说自己在谢珩那儿吃了亏,知晓她迫不及待要阅信,告辞离去。
桃夭赶紧回屋拆了信。
里头装着一张彩笺与一只草编的蚂蚱。
彩笺上只有简短三个字:【我很好】
不知怎的,桃夭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她在想什么,他好像什么都知晓。
她看着那只丑得一如既往的草编蚂蚱忍不住笑了。
也不知晓样样都做得很好的男人为何那么久就编不出一只像样的蚂蚱来。
不过没有关系,待他们成婚后,她可以慢慢教他,总能教得会。
很快便到册封太子妃这一日。
册封的前一日,桃夭不知怎么突然很想见谢珩,来定一定自己的心。
晚饭时许凤洲瞧见她连吃饭都心不在焉,十分担心,“阿宁怎么了?”
桃夭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怕我连明日的册封礼都做不好。”
许凤洲安慰道:“明日的册封礼很简单,宁宁只需要跟着照做就行。”
话虽如此,可桃夭的心还是定不下来。
她只吃了两口饭便没了胃口,“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许凤洲颔首,“去吧。”
待桃夭离开以后没多久,管家匆匆来报:太子殿下来了。
许凤洲心道他定然是瞧妹妹来了。
虽是于理不合,可妹妹眼下那样紧张,见一见也好。
桃夭回屋洗漱沐浴后便躺到床上看书,想要消磨消磨时间。
可她心乱如麻,怎么也看不进去。
正望着外头的月色出神,外头的门被人推开。
她以为是采薇来了,头也未回地问:“你说我这次真能与他长久吗?加上这次,我都已经是第三次成婚了。”若是算上被退婚的那次,就是第四次了。
“为什么不能长久?”身后的人反问。
是他!
桃夭猛地回头,果然瞧见一袭玄衣,俊雅如玉,眉眼清贵的美貌郎君出现在她闺房内。
他嘴角微微上扬,“宁宁倒是说说看,咱们为何不能长久?”
许是半月未见的缘故,桃夭心底还是很想他的,立刻下榻走到他面前,问:“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他斜她一眼,“有位江南来的女子好不容易写了信给我,我总得过来瞧一瞧她,免得她想我想得睡不着。”言罢,便从怀里取出她写的那封信,当着她的面就要读出来。
“这几日可还好?”
这个长安的男儿如今坏透了!
桃夭伸手去抢,他立刻将手里的信高举过头顶。
两人抢了好一会儿,她也没能抢回来,气呼呼地坐到榻上,把微红的面颊埋进臂弯里。
他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将她拥进怀里,接着念信,“我这几日在家中挺好……”
她说话时满嘴的甜言蜜语,信却是不会写的。且信中的句子极为的熟悉,好似从他信里摘抄下来拼凑在一块的,生硬得很。
他读完,轻叹,“少了一句。”
她从臂弯里抬起绯红的脸颊,问:“少了哪句?”她怎么不晓得自己少写了?
他目光灼灼看着她:“我想你了。”他明明每封信都有写的。
她闻言楞了一下,微微低下头,眼睫轻颤,“三郎怎么来了?”
他道:“明日册封礼,我知晓宁宁心中害怕,所以来瞧瞧你。”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问:“真要娶吗?外头的人那样笑话殿下。”
他伸手轻轻揉捏着她圆润的耳珠,“还没开始宁宁反悔了?”
她忙道:“自然没有,我一向说话算话,就是觉得三郎被人这样笑话不好。”
“宁宁肯嫁我,被人笑话几句又有什么关系,”他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亲亲她的唇,哄她,“叫声珩哥哥来听好不好?”
桃夭不好意思叫。
他眼底闪过一抹失望,说起其他事,“明日册封仪式过后,宫中会有专门的教习嬷嬷来给宁宁讲解做太子妃的规矩礼仪,接下来一段日子,恐怕咱们就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