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瞥了他一眼,对莲生娘道:“厨房有什么吃的没有,我饿了。”
莲生娘忙道:“还有红薯,我去给你拿。”言罢便出了堂屋。
待她走远,谢珩问宋大夫:“你想不想要去观礼?”
宋大夫闻言愣住,嘴巴张了张,眼圈红了。
他自然是想要去的。
他早已经将桃夭当作亲生女儿,哪有自己的女儿成婚,做阿耶的不想去看的。
可自己是什么身份,自然知晓那样的场合哪里是自己这种乡下人能去的,却没想到他竟然要邀请他。
一旁的桃夭也没想到谢珩会主动提出这件事
她其实来的路上原本还想同他商量,没想到他已经想到了。
他这样事事为她打算,她心中很是感动,不由地主动握住他的手。
谢珩反握住她的手,对宋大夫道:“那日我会派人来接你们,你说个好点的理由哄着她。”
宋大夫抬起衣袖拭了拭眼角,哽咽,“好。”
两人在燕子巷坐了约两刻钟,桃夭想起今晚还要回去陪着阿耶哥哥用晚饭,这才告辞离去。
临走前,谢珩斜了宋大夫一眼,低声道:“这次我同她成了婚,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以后我来,从前什么样,往后还是什么样。”
这段日子他过来燕子巷,只要同他一处,他便站在那儿。
他心里很不舒服。
宋大夫傻呵呵笑,“好。”
回去的路上,桃夭对谢珩道:“谢谢殿下。”
“宁宁若是真想谢我,以后莫要叫我殿下,我不喜欢听。”
他正式向她介绍自己,“我姓谢,行三,单名一个珩字。宁宁若是不愿意叫我三郎,叫珩哥哥也是可以的。”
下个月初五他们认识一年了,桃夭还是
房中术
兰桂坊。
兰桂坊最火的男倌人得知有一个贵客点了自己的牌子, 立刻梳妆打扮去去平日里只招待贵客的屋子内见客。
生得唇红齿白,眉眼风流的男倌人才进屋子,便瞧见垂幔后长身鹤立着一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 顿时变色大变。
他一向是服侍女子的……
不待他行礼请安, 里头的贵人已经淡淡开了口, “如何哄女子高兴?”
他楞了一下,随即松了一口气,忙询问:“不知贵人是想要学床上的, 还是床下的?”
他道:“都学。”
谢珩自兰桂坊出来时已是深夜。
守在外头的齐云悄悄觑着他的神色。
那个男倌是这里最受欢迎的花魁,想来经验十分丰富。
谢珩斜他一眼,“你们平日里都是那样?”
想不到那种事情花样还挺多。
齐云没想到他会问这种话,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 “我们平日里都是被服侍的那个。”
不像殿下,堂堂一国储君,竟然来此处学房中术来哄娘子。
谢珩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冷睨他一眼。
齐云立刻低下头去。
谢珩回去东宫以后已经是辰时,才进殿,内侍来报:皇后殿下请他过去一趟。
他衣裳都未换便去了坤宁宫。
皇后正端坐在榻上看司天局挑选的大婚的黄道吉日,见谢珩身上着的是便服, 便知晓他又去了燕子巷。
年初朝中事务冗杂,连觉都不够睡还日日这样往外跑, 也不嫌累得慌!
谢珩上前请了安, 问道:“阿娘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皇后搁下手中的奏疏, 打量着眼前春风满面, 一扫前些日子消沉的儿子, 道:“三郎确定要同她成婚?”
谢珩颔首, “自然确定。阿娘为何这样问?”
皇后遂不再说什么, 将手里的奏疏递给他,“这是司天台挑选的良辰吉日。”
现在是三月初十,司天台占卜过后列出了三个日期。
最近的便是四月二十二,中间的日子是五月初八,再远些便要到年底了。
因为想要同她成婚心切,谢珩晌午就已经瞧过这份奏疏,随意略了一眼便道:“五月初八。”
皇后闻言有些惊讶。
皇家成婚虽然同民间一样要经过六礼,可又有所不同,纳采,问名,纳吉那些不过是走个流程,最主要的便是册封与请期。
册立太子妃的旨意他早就求得,只需要着使者宣读即可。
她瞧着他日日往宫外跑,恨不得同人家黏在一起那个劲儿,还以为他会挑选最近的日子,不曾竟然选在两个月后。
她不解,“三郎怎么挑了这个日子?若是三郎真要着急同她成婚,四月也是赶得及的。”
年初时内侍省就已经开始准备大婚所用的东西,眼下准备得差不多了。
谢珩眼底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司天监说五月初八那日是最吉利的日子。”
与她成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