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洲瞧见他打翻了醋坛子,心里格外畅快,道:“若是没什么事,那微臣先去忙了。”
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
他道:“她考虑得如何?”
许凤洲故作惊讶,“什么考虑得如何?”
谢珩知晓他故意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听说敬臣兄还在找家里的通房。”
许凤洲闻言面色瞬间黑了下来。
谢珩一口气儿顺了,道:“劳烦敬臣兄帮孤说两句好话,若是敬臣兄需要帮忙,孤一定竭尽所能。毕竟,都是一家人对不对?”
许凤洲咬牙,“殿下客气!”言罢,拱手告退。
待许凤洲走后,谢珩提笔写了一封信,又将刚刚编好的蚂蚱一块装进信封里,交给齐云,“去许家走一趟。”
许家。
赵淑兰走后,桃夭拿着谢珩送来的信与那封和离书在屋子里呆坐一晚上。
次日一早,她便去找许凤洲,叫他帮忙带个口信给谢珩,约他今晚去戏园子听戏。
这段日子她从来没有提过谢珩,好似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如今见她竟然主动开口要叫他帮忙带口信,忍不住问道:“阿宁已经想好了是吗?”
桃夭沉默片刻,问:“父亲同哥哥真不怕我连累许家?”
“怎么会呢?”许凤洲笑,“阿宁无论做出什么决定,父亲同哥哥都支持阿宁。”
他只怕到时入宫她会过得辛苦。
桃夭放下心来,郑重道:“他既然做出这样的承诺,我想试一试。”
许凤洲颔首,“哥哥这就去宫里一趟。”
桃夭笑,“谢谢哥哥。”
许凤洲立刻驱车去宫里。
正在殿内批阅奏疏的谢珩一见他主动来见自己,忙搁下手中的朱笔,问:“可是她托敬臣兄带话?”
许凤洲认识他十几年也不曾见他这样客气过,如今倒是叫得亲热,扯了扯嘴角,将自家妹妹约他看戏的话带给他。
等了快一个月,终于有了结果的谢珩不知怎的心中反倒不安起来。
若是她拒绝了怎么办?
以她的性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也许就答应了呢!
接下来半日他都在忐忑难安中度过,好不容易挨到晚上,连晚膳都没用,换了衣裳赶往梨园。
他去的早,待赶到时,桃夭还没到。
约等了半个时辰,他才瞧见带有许家家徽的马车远远地驶过来,停在灯火辉煌的梨园门口。
谢珩立刻迎上前去,伸手掀开车帘,便瞧见心心念念的女子正端坐在马车内。
她一瞧见他,便笑了,“是不是等了很久?”
谢珩瞧着粉腮旋出两个甜甜酒窝的明艳少女,知晓自己今晚必定能等个好结果,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朝她伸出手,嘴角微微上扬,“才刚来。”
她这次没有拒绝,把自己白嫩的手心里,借势下了马车。
他牵着她的手入了园子。
今日唱的正是新排的戏。
上次桃夭一句都没听进去,是以今日补了回来,听得格外认真。
根本没有心思听戏的谢珩频频望向身侧的少女。
她好似没有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目不斜视的望向戏台子,时不时悠闲地抿一口温热的牛ru,品一口糕点。
谢珩心想,她如今都学坏了,都晓得如何拿捏人心了。
他只得耐着性子陪她听戏。
直到戏罢场,戏园子里的人散了场。
她这才缓缓开了口,“三年太久了,我等不了。”
她愿意嫁他了!
谢珩往她身边坐近了些,轻声问:“那宁宁觉得多久合适?”
她道:“一年。”若是一年的时间她都做不好,那么再长的时间也枉然。
“一年时间太短了!”
谢珩握着她的手搁在脸上,撒娇,“一年时间连小宝宝都来不及生。”
与她在一起,一年的时间就好似弹指一挥间,又怎么够!
她低垂眼睫,“殿下若是不答应就算了。”言罢,起身要走,却被他拉住手。
谢珩道:“一年就一年!”
只要在一处,他总能哄得她回心转意。
她道:“我还有别的要求。”
“什么要求?”
他将她拉回怀里,用坚硬的下颌轻轻蹭蹭她柔软细腻的面颊,“无论宁宁提任何要求,我都答应。”
她斜他一眼,“殿下确定?”
他颔首,“确定!”
只要她愿意嫁他,要什么他都肯给。
欺负
谢珩一瞬间想了很多。
她会提什么要求呢?
此生不准纳妾?
其实不用她提, 他心中只有她,旁的女子自然一眼都不想看。
至于其他的,只要是她想要的, 哪怕再难他也会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