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浩浩荡荡的上百人同时行礼拜见,刘长坐在上位,很是冷漠的盯着他们,一言不发。
如今跪在刘长面前的这百余人,就是梁国内最有名望的那些名士。
也就是平日里带着自己的弟子整日批判庙堂政策的那些人。
大汉如今是没有以言语获罪的,吕后废除了这项法令,因此反驳庙堂的政策,严格意义上并不属于违法,而这些名士们平日里又很珍惜自己的羽毛,起码在表面上,做到了私德无亏,名声还不错,弟子也不少,在培养人材方面,甚至是有些功劳的,想要治理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们也没有公然与庙堂对抗的行为,比如去打砸考核场所之类的,只是在讲学的时候认为庙堂的政策不妥当他们完全将这个当作是自己的建议,不认为是违抗庙堂的政令,而他们的影响力又摆在这里,除非遇到个头铁的官员,不管你青红皂白直接抓人,否则无法将他们给定罪,总不能因为人家对庙堂的政策有意见就将人给杀掉吧?
在晁错的改制后,大汉愈发的偏向法治。
官员本身所起到的作用在不断的削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来个狠人担任地方大官,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大杀四方,如今的大汉,是要讲法律的。
底层百姓,包括这些名士,都有很多的起诉机会。
这样的发展当然是有好处也有坏处,名臣治世的大汉浪漫削弱了些,但是也有效的控制了地方官员的肆无忌惮。
能臣有,女干臣可也不少。
若是放任地方官员自作主张,想杀就杀,想抓就抓,那不知会弄出多少的冤案,害了多少的百姓,哪怕是给地方官员多加几个枷锁,也要保证百姓的利益不受官员侵害,否则这些代表着庙堂的官吏让大汉失去了在民间的威信,将会出现大问题。
以晁错的视角,这样的发展是正确的。
在规矩之内,这些名士什么都不怕,但是面对刘长,这个不在规矩范围内的人,他们就开始变得惶恐。
刘长冷笑了起来,「诸位朕前来的时候,就曾听闻梁国人才辈出贤才无数只是朕不太相信这个说法。」
「各地都开设了考核,唯独梁国的成绩是最差的。」
「连南越国都不如。」
「这就是人才济济的梁国吗?「「天下贤才,唯不在梁!!!」
刘长大声说着,那一刻,就算是表现的再温顺的名士,都有些火气了,当即有人起身,「陛下!!梁国的贤人并不少,过去的李悝、吴起「
「不要给我说过去,朕所说的是如今的梁国!」「你们梁国有什么贤才啊?就是吴起之类的古人,也不是去投奔了其他国家吗?!」
「今日召集你们前来,朕也不是要羞辱你们,你们才能不足,不如其他郡国,这没什么……毕竟唯不在梁!」
人!!」
又有人忍不住了,「陛下!!梁国并非是没有贤
「既然有贤人,为什么一个都见不到了呢?为什么考核的人数如此之少,为什么成绩如此之低?!在魏国参与考核的,竟然都是些赵人,齐人,楚人那你们梁人干什么去了?!」
名士们哑口无言,面面相觑,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方才那位出头的名士忍不住说道:「若是陛下愿意,可以考校我们的学问!若是我们回答不出陛下的问题,我们便认下陛下的评价,若是陛下觉得我们回答的不错,就请勿要那般羞辱!!」
虽说欺软怕硬,但毕竟是汉初,名士心里还是有些坚守的,其中就包括对自己家乡的执着,羞辱一个人的家乡,这已经是非常严重的羞辱了,在以孝治国的
大汉,仅次于羞辱父母。
被皇帝召集起来忽然就是一句唯不在梁,这些名士们哪个都无法容忍。
刘长听到那人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啊……既然你们有这样的信心,那朕倒是要考校一二了……朕心里有个困惑,想要跟诸位请教。」
看到皇帝要请教,名士们就纷纷抬起了头。
要是说这个,那他们可就不怕了。
「陛下不知有什么困惑?」
「朕一直都很困惑,为什么梁国就没有什么贤才呢?」
方才那位等着陛下询问的名士,听到这句质问,顿时再也忍不住了,冒着被杀的风险,直接起身,反驳道:「陛下!!不是没有贤才,只是没有可以赏识贤才的君王!」
「呵呵,赏识?赏识你们什么?赏识你们连考核都无法通过?你会干什么?!除了站在这里伸出你的脖子,你能做什么?!」
「臣臣Jing通韩子之学说!!」「那为什么无法通过考核?!」「不是无法!乃是不愿!」
「考核乃是对士人之不敬!!」
这人说完,顿时就后悔了,其余名士们也是顿时寂静了下来。
刘长轻轻抚摸着下巴,「不敬是吧?这个倒是个不错的理由这个理由嘛,拿去骗一骗外头那些毛头小子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