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真的请过来的?!
张苍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柴奇,沉默了许久。「你知道诸侯国没有庙堂的命令是不能擅自出兵的吧?」
「我知道,我们没有出兵,是去狩猎。」「现在是春季。」
「咱滇国通常都是春季出去狩猎的」
张苍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春天外出狩猎,秋天来播种是吧?」
柴奇还是很硬气的抬起头来,「就是这样的!您没去过滇国,不知那边的情况,反正我们没有出兵,我们是以好言相劝,哀牢王识大体,知名义,看到我们如此热情的邀请,就很是激动的前来滇国做客,如今还被国相奉为门上宾,整日吃rou喝酒,好不快活!他已经答应了要举族归顺,共有七十邑,五万余户」
张苍点着头,问道:「才五万多户啊,那他们的士卒肯定也不多吧?」
「什么话啊,他们还有不算在户籍里的奴隶呢,他们的士卒漫山遍野的,跟猴子一样躲在山林里,少说也有三四万人呢,当时我领着甲士,抓的那叫一个费劲啊"
张苍点着头,认真的聆听着柴奇的话,随即对一旁的甲士说道:「将这厮带回廷尉大牢,等陛下回来后审判。」
柴奇这才反应过来,大叫道:「你们不能抓我!!我对国有功!!我灭了国!!我该封侯!!」
可这显然没什么用,他还是被无情的甲士给拖拽了出去。
当他被丢进牢狱的时候,他的脸上满是悲哀。「可恨我立下如此奇功,却被这些小人所害啊!」「等陛下回来,定然是要为我做主的!」
此刻,一位狱友很是不满的叫道:「能否低些声,莫要吵着我休息!」
柴奇转过头来,看到牢房内还有一个人,好奇的打量了他几眼,便坐在了一旁。
「长安怎么穷成了这样?甚至都没有单独牢房了?」
那狱友漫不经心的解释道:「外头的那些牢房都是临时的,所以都是单独牢房,人来人往的,里头这个,是长期性的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也被关在这里?」
柴奇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我跟你可不同,我没有犯罪,我是立下了大功,灭了一国,被那女干相所嫉恨,方才被关了起来。」
那人一愣,再次打量着柴奇,问道:「所以你是因为私自出兵被关押起来的吧?」
柴奇急忙再次仰起头来,「我是外出狩猎,邀请了他国的君王来做客」
年轻人顿时笑了起来,「那你可是撞上了,现在庙堂就是在整顿地方和庙堂,要求一切法令都出自庙堂,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行事,你擅自灭他国,就是有功劳,也不会被赦免的这开了一个很坏的先河,庙堂会害怕有其他人效仿你,以外出立功的名义私自执政,渺视庙堂,你这件事的性质就足够被砍头了。」
柴奇有些不服气,「凭什么夏侯灶那犬入的就可以外出灭国?他怎么不被抓起来砍头?就因为他阿父是开国功臣?谁阿父不是呢?我不服!!」
「西庭国吗?」
狱友沉yin了片刻,「你是哪个国的?」「滇国。」
「嗯,西庭国的情况跟其他地方不同,西庭国需要一条安稳的商业通道,而西庭国周边那些不愿意归顺的小国,他们威胁到了这条重要的商业道路,所以庙堂一直都是要求西庭国平定周边的,他们出兵是经过庙堂准许的,所以夏侯灶去攻打这些国家,没有过错,但是滇国嘛庙堂何曾让你们去攻打周边的诸国?你们周边还有诸国??」
「你看不起谁呢?!我滇国周边,那也是有着数个大国!就说那哀牢国,疆域可不比长沙国小多少,五万多户
,加上奴隶,也有七十多万人!」
「那庙堂可曾让你们去攻打?可有陛下的诏令?」「不曾」
柴奇的声音忽然微弱了些,他不好气的说道:「但是我们也有道路要维持啊」
狱友摇着头,「这就是了。」
「你若是想要活命啊,就别再说什么狩猎,请客之类的屁话了,我记得陛下不是让你们探索道路嘛?你就说,哀牢国阻挡住了道路,不许你们进行探索,被迫无奈,方才与他们起了冲突,为了不造成太大的伤亡,因此没来得及上书这么说的话,就算不能赦免你全部的罪过,起码也不会要你的命。」
柴奇眼前一亮,低声呢喃了几句。
「我知道了就说我们是奉陛下的命令打通道路对吧?」
「哈哈哈,实在太感谢你了,不知君是何人?」
「我叫主父偃,本是陛下的郎中,奈何,遭了女干相的嫉恨,被关押在这里,也有很长一段时日了」
柴奇顿时觉得两人同仇敌忾,愤恨的说道:「大汉有此女干相,实在不是好事,等陛下回来,我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不,为我们讨回公道!」
他正说着,忽然有人推开了门,拿着很多的文书,丢在了那狱友的面前。
「这是今日要Cao办的公文,你尽快完成!明日我要送到国相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