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华高中的公祭上,二十三位学生的遗照摆在白色鲜花布置的大礼堂中,所有教职员及学生、和死者家属坐在礼堂中神情哀戚,为逝去的学生哀悼,更有人哭到昏厥。
即使焰羽轩他们已经尽快向附近的渔船发出求救,四百多名圣华高中的学生救出了绝大部份,但沉船的事还是不可免地造成一些伤亡。
这二十三名罹难者中包括了林冷原、柯宇翔和钱志平,典礼上,林文馨哭得悲伤难抑,听说钱志平是为了救她才落海而死。
林江明和姑姑一同出席公祭,林江明的姑姑哭得非常伤心,但林江明却显得异常坚强,除了红肿的眼睛洩露他的心情外,从头到尾他都非常敬责地完成所有的公祭仪式。
令人担心的是许哲谦。
自从柯宇翔的遗体找到后,他就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地将自己关了三天后突然消失,任焰羽轩怎么也找不到,一直到今天才又出现在公祭典礼上,形销枯槁的样子令人心惊。
公祭进行到最后,一声不合时宜的诡异笑声突然打破了这哀伤的气氛,所有人转头找寻声音的来源。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焰羽轩扭头发现声音来自于坐在最后面的许哲谦,他如骷髏般的面容,笑声低沉,绵连不断,令人一阵毛骨耸然。
焰羽轩赶紧到许哲谦身旁关心他。「许哲谦……你还好吗?」
「羽轩?呵呵呵……我很好啊……呵呵呵……」许哲谦像是遇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笑到停不下来,引起不少人的瞪视。
「你、你别笑了好不好?」焰羽轩心里发颤,许哲谦的样子太不对劲了。
「为什么?呵呵呵呵……我觉得很好笑啊……呵呵呵呵呵……」许哲谦无视于旁人责难的目光兀自笑个不停。
「有什么好笑的?」袁初泰也坐到许哲谦旁边问。
不料许哲谦却突然敛起了笑容,用力推开袁初泰,袁初泰一时不察被推倒在地,发出极大的声音。
「许哲谦,你作什么推阿泰?」焰羽轩错愕地看着许哲谦怒气腾腾的样子。
「干!袁初泰,你坐到宇翔身上了啦!」许哲谦一副馀怒未消的样子,令焰羽轩和袁初泰一脸莫名。
「哲谦……那里没有人……你知道吗?」焰羽轩瞪着许哲谦身旁无人的空位上,声音渐渐颤抖。
「羽轩,你在开什么玩笑?宇翔就坐在那里啊!」许哲谦又坐回了刚刚的位子上,像是柯宇翔真的坐在那里一样,将头靠了上去,就像他平常和柯宇翔作的那样。
焰羽轩心里喀噔一声,感到浑身冰冷。
「羽轩真是的,开这什么玩笑?大家也是,这么爱开玩笑……」许哲谦碎碎唸着,眼神带着迷茫。「办什么公祭啊?明明你就人好好的在这里……呵呵呵呵呵……你说好不好笑?呵呵呵呵呵………」
诡异的笑声回盪不绝。
公祭中服务人员注意到这里的异状,围了过来想将许哲谦带出去,却因为碰到许哲谦假想中的柯宇翔的位置而引起许哲谦的不满,直接出手打了人,引起会场一阵sao动,最后是好几个人出手将他压制,才终于把他架出公祭会场。
焰羽轩不知所措地看着许哲谦被五、六个人架走,失控大叫的声音声声不绝于耳,忍不住手脚发颤,全身如置冰窟。
袁初泰忧心地看着焰羽轩,伸手将他拥入自己的胸膛。「没事的,许哲谦会没事的。」
袁初泰试着安慰焰羽轩不安的心,却还是温暖不了他冰冷的身体。
公祭过后,学校照常上课,班上少了一些同学,气氛有些低迷,许哲谦的状况始终没改善,他一直和假想中的柯宇翔对话,如果有人冒犯他的宇翔,他便气得要揍人,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宇翔会出现在哪里,所以也没有人敢随便靠近他。
许哲谦和柯宇翔都是他最好的朋友,如今一疯一死,令焰羽轩心痛难当。
没多久,许哲谦就没再来上课了,听说被学校送回亲戚家。焰羽轩曾听说许哲谦的亲戚是不得已才收留他,所以他上高中后,课馀时间就兼差打工,能不回去就不回去,儘量不给亲戚添麻烦说间话。如今却因为Jing神状况而被送回去,回去后的待遇可想而知。
焰羽轩对此却束手无策,帮不上任何忙。
林江明得救后,就将林冷原给他的証据全交给了警察,从那些証据可以清楚知道这场沉船是一场蓄意的谋害,幕后的黑手直指学校背后的势力,他们原本期待司法能给他们公道,让加害者受到惩处,让罹难者瞑目。
甚至袁初泰不惜大义灭亲,站出来指証自己的父亲袁世章的种种行为。
可奇怪的是,事情过去三个月,案件如石沉大海一般,调查迟迟没有进展,只将沉船的罪责推给在船上死亡的船长,而案件中的种种疑点却被不知名的黑手给压了下去。
而在这次沉船事件中失去孩子的柯家和林冷原的姑姑,身为政圈和金融圈最有力的两大家族,本以为会对这起沉船的事追查不休,却意外地悄然无声,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