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邵修攥住她的手:“别打疼了你。”
他便讪讪道:“我倒是没想这么多…”
他要选秀,她都不吃醋。这不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的。
“没想这么多。你若是心里有怨气,怎得不向那些大臣们发?偏偏要捉着我一个人撒气。我是欠的你么?!总是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从来没有替我想过。”
江柔安眼眶微红。愈发生气,整个人都抖起来。她抽抽搭搭了几句:“我是替你想的。不知道怎么做你才满意。说听你的也不是,选秀也不是,不选也不是。”
发觉自己是太在意,李邵修便有些愧,他的确思虑不如她周全,想的过于简单了。他忙给她擦了擦泪,手掌捧着她的小脸,擦掉柔软颊边的水痕:“好好好,是我错了。我思虑不周。”
“你没错,你错什么了?错的是我,连话…都不会说。”江柔安偏过头躲开他的手,胡乱的用力推他几下,“都怪我笨嘴拙舌,由着你这样欺负。”
“你不笨,谁说你笨嘴拙舌了?你没有错。”李邵修安抚她,指腹上的薄茧擦过柔软的脸颊,他叹息,“以后我断然不会如此。”
听她说自己笨嘴拙舌,李邵修目光喑了片刻,瞧着她那张翕动张合的嫣红小嘴,心想她可不是笨嘴拙舌,便压低了声音,粗粝手指头探进去:“我瞧着你不是拙舌,你这可是灵巧的很。”
江柔安一开始还听不懂他说什么,后来看他直白的盯着自己的唇看,便明白了他心里所想。她有些闷气:“我在说正事!还有这种,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这种荤话啊?你看看,这件寝衣都被你撕坏了。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吧?”
李邵修忙不迭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脱下来,我给你缝了。”
说着就要解开衣裳前头紧紧绷着圆鼓鼓半遮半掩的蝴蝶扣。江柔安说不,推开他的手:“我不用你缝。”
“那我不缝。这件事是我错了。”
她缩在他怀抱里,乖乖巧巧的一张脸,很容易让他升起占有感。就像是那会儿亲手一笔一画的教导她写字,教着教着,脑子里就不由自主想别的去了。除了那点小巧细细的香舌他想吮着吃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自己不喜欢的地方,还想吃别的很多东西。
原来她也不是不吃醋,只是耽搁于身份,不能说的那么明显。她这样为他着想,这样看来,他做的是有些过分了。
真是懂事。他怎么喜欢都爱不够。
李邵修轻轻垂下眼睫,眼底涌动着汹涌的暗流,漂亮的睫毛投下一层细密的影,也很好的掩盖了心底的恶劣心思。见他半天不说话,江柔安小声道,把忍了许久的话说出来:“我说真的,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说那种话啊?也别动不动的就…”
李邵修明知故问:“动不动就怎么了?”
也别动不动就亲上来,他每次都亲的很凶猛,急不可耐,要把她整个人拆之入腹似的,可江柔安实在说不出来这话,纠结了片刻叹息:“算了。我不说了。”
李邵修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动不动就怎么了呀?你说啊。”
江柔安扭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不说算了。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保证。”
李邵修正色道,取来药奁,打开盒子就要给她上药,非说她嘴角被咬破了一块,膝盖被磨的有痕迹了,得上了药,要不然第二天会严重。
江柔安不想让他碰。总觉得他没有安好心。果不其然,上了药,他哄着她,恬不知耻的要叫她把舌头伸出来,就着灯光看看咬伤了没有,要是咬伤了那就太过意不去了。
江柔安这次学聪明了,怎么都不张嘴。她胡乱给自己抹了点药,一把扯开厚厚的被褥钻进去,牢牢的躺在里面。
她扯开被子蒙过头,哼了一声:“不用劳烦你了。快些睡吧。”
李邵修不会睡的。他慢条斯理的将被角撩开了一截,看着那张粉扑扑的小脸儿,最后给了她选择的机会:“真不叫我亲?”
江柔安思考半会儿,伸出手牢牢捂住自己的嘴,摇了摇头。总是亲来亲去的,像什么样子。
李邵修“哦”了一声,俯身在她耳边慢慢道:“你可是不止有这张小嘴。罢了,那我就亲亲另一张。”
江柔安蓦的回过神来,可惜为时已晚,她的脚踝被牢牢攥住。
帘子撩开,红纱漂浮,殿里燃着上好的檀龙红烛,夜晚漫长。久下的鹅毛纷雪终于悄无声息停了,宫使站在回廊前等沉默立着,王嬷嬷从偏阁里出来,瞅了一眼天色,心道可算是不容易,这鹅毛大雪终于是止住了。
这几日信帝总宿在皇后宫里。王嬷嬷体恤皇后,捧着的食奁里摆着两碗羹汤。她知道信帝在里面,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可不算小。
罢了,许是刚刚开始。不过再怎么说,眼下是人定,再怎么胡闹,也闹不到夜半去吧?
王嬷嬷无奈的捧着食奁又走了,想着夜半时分再来一趟。未曾想过了许久,内室里竟然还有窸窣响动声音传出来。水渍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