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低等魔血之后,掌门就准备给顾茴做更深入的血统测试。但掌门其实并没有抱太多希望,几干年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点亮白灯的血脉,后来经过深入检查,其中神族血已稀释得厉害,这样的血有用,但用处也没有多大,最大的用处还是作为巩固血统统治的吉祥物。掌门本以为,这个顾茴也是这样。
是群体彻底的无措,也是群体彻底的震惊,彻底的失声。
闻到这味道的人发现广场上的低等魔依然一身黑衣干干净净的在那里,那这味道——
“神血?”掌门声音也抖了。
他们这才注意到外门弟子那里已经乱起来,外门弟子纷纷叫嚷着往两边散开,直到散开,远处的人才看到那里剩下一个破口大骂的男弟子,满身脏污、臭不可闻,显然是粪便兜头浇下。
而高台上的神女掩着鼻子,盈盈笑看,天真可爱的样子让人只能怀疑她初来乍到弄错了这场狂欢的意思,不是作弄讨厌的人,是所有人共同作弄罪大恶极的人。
女孩面容冷然矜傲,那份冷然几乎与那个低等魔如出一辙。人群渐渐无声,只能听到她的宣告:
脏臭污秽简直如影形随,无论他们跑到哪里,这些污秽都会跟着漫延上来,任凭他们如何施法,居然都无法清除。
陆湛才算回神,随着话落,就见青光一闪,这两人彻底消失在广场中央。
而随着他们消失,整个白云宗都陷入一片恶臭中。
渡劫期老祖带着心惊道:与真实无异的幻,只怕这个施幻的——说到后来老祖脊背发麻,是畏惧也是兴奋,“不是人,是真正的神族后裔。”不是修真界偶尔一见的不知神族与人隔了多少代的聊胜于无的神血。是真正的———
这个此时孤零零落在空地上、咒骂跳脚的人正是白云宗外门弟子刘端。
白云宗陷入一片哭嚎喊叫呕吐之中。修真人不食无谷,只是干呕,可那些外门弟子和仆役都是食谷生的,他们呕起来,酸臭冲天。
“这难道是————幻?”
于是掩口捂鼻惊惶退开的人群就听到高台上神血后裔脆声道:“我知道啊。”
“他名陆湛,是我的人。你们欺侮了我的人,谁也别想好过!”
“幻?”大乘期的掌门一边逼退漫上正殿的秽物一边转头问。
铺天盖地白污秽之物从天而降,白云宗内彻底乱了起来,法术好像对这些污秽无效,这下子这些体面的修仙人如同没头爸蝇往廊檐殿堂里跑,不是你撞了我,就是我踩了你。那污秽好像没完没了,很快就堆满空地,朝着台阶漫上来,恶臭充斥整个白云宗。
高台上的女修已经飞下,落在黑衣锁链低等魔身边。众目睽睽之下,顾茴执起陆湛的又手,其他人甚至看到神血贵族的摩拳过低等魔的黑色腕带。然后,就在他们错愕至极的注视下,神血纯洁无垢的手与低等魔卑贱脏污的手相握,呈现于众人面前。
神与魔,高贵与低贱,最纯洁的白与刻入骨血的黑。如此荒诞,又莫名和谐。
白云宗开始了搜捕顾茴和陆湛的铺天盖地的行动。名头都是现成的,乱血统,践
有人跟白云宗这个刚刚入门的小顺师妹,同时也是当前整个修真界血统最贵重的女孩解释。
此时,别说掌门,连老祖都觉后悔。他要是重视起来,此时哪个都跑不了。不管是成熟的元丹,还是纯正的神血,都能助他突破瓶颈,脱凡成仙!大殿中两人——时间无话,面色发紧,心中无不捶胸顿足的悔。
同样彻底无措失声的还有陆湛,直到顾茴往他身前一靠低声道:“还不快跑!晚了白云宗那些大能一股脑出来,我可打不过!”
她对所有人灿然一笑,扫视人群,微微昂着下巴,那一刻显得贵不可言,凛然不可欺。她收起了笑容,冷然近乎傲慢,对他们所有人说:是你们不知道。
白云宗作为修真界第一大宗,弟子仆役无数,此时不知多少弟子再也受不住,纷纷弯腰作呕,恨不得把肠子都吐出来,实在是太脏太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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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庄重如同一切的开始,那句响彻广场的,“诸位待我”。
哪知道?一时疏忽,一天之内他们竟失去了两份宝贝。
众人彻底傻眼,那谁能不傻掉呢:神血和低等魔?
女孩冲呆若木鸡的所有人宣布:“我的!”
广场寂然无声,连刘端嗷嗷的叫嚷都无了。
这一番大乱先惊动了在密室等待的掌门,又惊动了白云宗闭关的大能老祖,渡劫期老祖发现连自己施法都无法彻底清除污秽,这是不可能的!他这才眯起眼睛打量,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他才不确定道:
“纯正神血!”渡劫期老祖声音发颤到快劈叉了。
这五百年掌门靠着陆湛的血,从合体期迅速到了炼虚期,可从炼虚到大乘,这血的作用就已有限了,对大乘修为就已是鸡肋了。如今的陆湛,在掌门和渡劫期老祖眼里更像一个养丹的容器,他们只等种种困顿刺激下,陆湛元丹能早些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