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言冷笑一声,“嗯。”
他坦然道:“我吃了。”
“果然是你吃了,你想吃我给你做一份就是了,干嘛偷偷吃了啊。你这样很不厚道哎。”
翻起老黄历,已经能够保持心情平静了。要是事发当下去质问,苏弥可能气个半死,少说绝交一个月吧。
谢潇言不以为意,“打完球饿肚子,想吃就吃了。”
“……你!”
他打断她的斥责,懒洋洋地数落她说:“况且你手艺那么烂,没准能把人毒死。我以身试毒,活雷锋一个。他应该给我颁一面锦旗,我都懒得要了。”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苏弥被气笑,也不计较了。骂了他一声:“有毛病。”
谢潇言看她鼓胀的腮帮子,缓缓闭上眼。
有一些残酷的真相到了嘴边,又被吞回去。不论多少年过去,被时间削弱过的残酷也是残酷。
他总不能真的告诉她,人家不要你的心意,早就扔在角落里等着被当做垃圾回收?
那么多的遗憾与无可奈何里,包含了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一定有一个人受伤,只要不让她面对被冷落的真相,是他也无妨。反正已经遍体鳞伤,再多一道疤痕也不算什么。
这夜,苏弥洗漱完出来,谢潇言还坐在那,表现出一种借酒消愁的冷淡模样。他衣服没有更换,黑得幽深。
她打开视频,已经打算删了,并且不会再回看,又瞥向那边的人,她将手机递过去,“你要不要看一下我录的内容啊?一点都不好奇吗?”
好歹是夫妻,也算出了镜的。他的表现实在反常。
“看什么?看你说你要嫁给韩舟?”谢潇言掀起眼皮看向她,眼神变得有一点锐利,声音也沉冷,“苏弥,你过不过分?”
她稍稍一愣:“你不是都不记得了?”
指了一下她的手机,他说:“没办法,听力太好。”
“……”
话音刚落,苏弥就被捉紧手腕,手机被他夺走,草率地抛在沙发上。
谢潇言站在她跟前,捏住她的颊质又问一遍,嘴角携着冷笑:“过不过分?”
很显然,今天这个名字出现得频率超标了。
苏弥颤巍巍说:“你不愿意听,那我以后就——”
她没说完,嘴唇被重重堵住。他咬她的唇与舌,咬得她皱眉。
谢潇言睁着眼,看她鼻梁和眼皮的褶。
“唔……疼、疼。”
她含糊地喊疼,于是一个示威的吻很快结束。
他微不足道的愠怒又转瞬消失,将她轻轻拥住,覆在她腰际的手还在安抚似的轻拍。
苏弥伏在他肩头平复呼吸。
过了很久,谢潇言喊她:“苏弥。”
“……嗯。”
“喜欢喜欢我吧。”
他的眼神冷凝,平静而真诚。
这淡淡的语调竟然让她听出一点央求的意思,又带着无望的疲倦。
在这个回顾往昔的夜里,她隐隐约约看见,他的心里有根刺。
是她认为没有必要存在,但着实伤到他的一根刺。
或许时间太长,是她追随着那个人的时间太长,思念得太满。满到她的青春装不下任何多余的人。
是她太自私,艺考的那条路他陪她走。时光胶囊的dv,他为她拍。
到头来,他却成了一道给人做陪衬的影子。
苏弥抬头吻住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干柴烈火去回应。
-
去南城出差之前,苏弥回了一趟茶星的住处。
妈妈给她践行。
在谢家的帮助之下,几轮融资过后,苏振中的企业恢复了往日欣欣向荣之气。转折的年关过得很顺利,此前调查状态中被冻结的家产全部归还苏振中名下,这一年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新年新气象,叶总监也开始穿金戴银,捡起往日光彩面貌,胸口坠着一颗海蓝色的宝石项链。吃饭时,苏弥瞥过去几眼,叶欣蓝察觉到她的注目,把宝石托起来炫耀,问好不好看。
苏弥无奈一笑,她妈妈一向行事高调,显山露水,常把“富婆就要有富婆的气势”挂在嘴边。
苏弥这点不遗传她,她对钱财没有太大执念。
“小言没给你买过?”
买啊,怎么可能不买。
他送礼品一向出手大方,有好几回,苏弥都怀疑他是不是要把人家珠宝店搬空。情人节那天,他联络国外某品牌的设计总监,给她送了一颗价值两套房的好钻。
谢潇言真的不亏欠她什么,他力所能及给她最好,哪怕偶尔方式粗暴,也是在履行那一句“拿得出手”的承诺。
她说:“只是我不爱戴。”
叶欣蓝说:“虽然说谢家帮我们很大忙,但这跟婚姻毕竟还是两码事,你要是在别人家那里过得不开心,也要跟妈妈说,别因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