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没有点灯的庄园,是两年前重逢孟尹的地方。当时因为一名富商的家人不愿相信富商是自杀,于是委託夏洛克调查。顺瓜摸藤找到了孟子明,然后是失忆的孟尹。找她也仅仅是为了确认孟子明的证词,毫无漏洞的无辜证据,无法证明他有可能的犯罪。孟子明躲过了『恶魔的证明』,唯独躲不过马克思威妖的直觉。夏洛克有种预感,从以前都现在,刽子手只有一个,那就是『兔子人』;真正的犯人有两个,一个是孟子明,另一个是……走进没有上锁的庄园,黑暗充满霉味与灰尘的大别墅,夏洛克小心翼翼的探寻每一个房间,每一处黑暗都有一个人在监视着自己,眼神闪烁却没有动作。来到一处存放画作的房间,中间有一幅画作他相当熟悉。是《推演的智者》的真跡。几乎和林芝诺实验室的那一幅如出一辙,只差别在角落的落款,是布格罗的真跡:『wbovgvereav-1864』。推演的智者……在拉普拉斯的恶魔这名字被出现前,其实推演未来的那个恶魔,是被称为『智者』。这才是,孟尹意识到自己是恶魔的线索吗?来到阁楼,这里离奇的点亮微弱的灯光,照耀着一幅女人的画像。走近一看,夏洛克屏住呼吸,后脑勺被冰冷的枪口抵住,震惊不语,只听来人语带笑意,「我听说你都自称夏洛克,是因为不想成为犯罪的『詹姆斯?莫里亚蒂』是吗?」夏洛克稳了稳心神,「我只是觉得,掉下莱辛巴赫瀑布活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幸运者。」「原来只是想要『幸运』而已啊?」「不是想要,只是很适合形容我。」对方又抵了抵枪口,他举高双手,如投降的一方。「不觉得眼前这幅画,很像某个人吗?」夏洛克不假思索,「嗯,很像孟尹呢。」顿了顿,又道,「我们高中毕业一起跳的那一舞,她真的很美。」「原来你们也认识啊?」那人故作惊讶,「还一起跳一支舞,感情真好。可惜啊,她是杀人犯,是你一直在找的犯人。」「她不是那种人。」夏洛克坚定的语气,让那人的手迟滞微松,「她是一个,很完美,很纯洁的人,被欺负只会默默躲起来哭,不懂求救的傻瓜。她不是犯人。」那人再次用力抵着他的后脑勺,「你难道要因为自己的私人判断,放走罪大恶极的兇手吗?」「我说了,『犯人』不是她。」夏洛克轻轻深呼吸,「是你,傅普荻。」枪口放下,夏洛克转身看向眼前的人,那狐狸眼里透露着兴奋。「我可没用我这双手杀过一个人。」「用枪也算的话,应该至少有一个吧?」夏洛克双手放下,重新插着口袋。「那个人,就是孟子明。」「他还是『活着』的人喔。」傅普荻拿出手帕,轻轻擦拭枪口,彷彿是要擦去鲜血。「只是没有在活动的,『活着』的人。」夏洛克警戒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你偽装自己已经潜逃国外,又利用孟子明的身份借宿旅店。他已经有两年没有在社会上活动,如果现在突然出现,只有一个可能……你早就杀掉了他,如今冒名顶替。」
傅普荻笑得灿烂,一手拨着头发,一手用枪指着夏洛克。「你真的很会猜,那你猜猜,如果杀人犯是我,我是如何『杀人』的呢?」「孟子明是用这把枪,那些被你『虚空自杀』的人,是因为这个。」夏洛克指着鼻尖,「你在dyshelley的画框上下了类似致幻剂的迷药,并在宣传片利用心理暗示,达成你的目的。」「你很厉害,一般人闻不到那些味道的。」傅普荻忍不住讚叹,「我的鼻子异常灵敏,我可以闻到很多一般人闻不到的气味,这该死的能力让我很方便。」「你恨这个世界,所以透过孟尹的画作,无差别杀人?」夏洛克反问,手脚缓缓的挪动着。「当然不是,我只不过给那些不负责任的人一点教训。人要为自己所做所说的一切负责,不是吗?」傅普荻激涨的情绪,高昂阔论。「那些香味,会让他们被自己曾经『伤害』的『人』谴责,在他们的恶梦里,必须要接受惩罚。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道歉不完,只能用命来偿还。这样才能让那些曾经『被伤害』的人,得到安寧。没有了加害者,他们就……不,应该说人类就可以世间太平,这样不是很美妙吗?」「所以你就杀了他们?」夏洛克冷汗流过额间,「杀了他们,才能让他们赎罪?」「当然不是,我没有杀他们。他们是自杀的,以命赎罪是他们自愿的。」傅普荻一步靠近,夏洛克就一步后退,两人保持着距离。「你还不懂吗?孟尹和我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憎恨这些霸凌者,明明身怀天赋,却必须隐藏自己……我们不像你,我们活的多么憋屈。只有我,只有我能了解她,而她也一直都是我的共犯。」「你根本不懂她,如果你懂她,就不会杀掉孟子明。」夏洛克驻足,两人对换了方向,傅普荻站在画前,背对着画。「你才是把她推入深渊的兇手。」「才不对!」傅普荻一怒吼,「孟子明……那个傢伙根本不了解她,也不爱她,只是一个乱lun的噁心怪物!他只不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倏然一隻手,狠狠的捏住他的脖子,手劲之大让他完全呼吸不到空气。那隻手,从画里的女人伸出,黑影从画里出来,颈上不协调的鑽石项鍊,眼里的怒火,足以燃烧整个黑暗。「你杀了他……你杀了他……」梦影嘴里喃喃低语,彷彿一条断裂的线,尖叫声足以震破耳膜,「他不是乱lun的噁心怪物!他爱我!他爱『我』!」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