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暗自摇头,心道:佟贵妃这一举,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引起了皇上与太皇太后的不满。景仁宫。佟贵妃怔楞地看着外头皑皑白雪,不知在想何事。进如掀了帘子进来道:“主儿,太医说那乌雅常在的胎象又不稳了。”佟贵妃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这么多事?这次又是为何?”烦死了,自己都锦衣玉食的,好生待着她了,怎么还能出问题?进如回道:“太医还是说这乌雅常在忧思过度,还说,乌雅常在再这么下去可能会龙胎不保。”佟贵妃不甚在意端起茶杯,啜饮一口,语气刻薄道:“一个贱婢出身,矫情个什么劲,能怀上龙胎,已经是她八辈子修炼的福分了,不给本宫好好保住,整日伤春悲秋。”寿嬷嬷眼珠咕噜噜一转,这几次下来,她也明白过来了,这乌雅常在应该是在向主儿讨好处。这上次乌雅常在有孕,皇上就一下子封了常在的位份,虽然有补偿的意思在里头,但也是一下子就成了有正经位份的嫔妃。但这次乌雅常在有孕,或许是因为不详的名声,皇上是一点表示也没有,看都没来看过一回。看来宫中的流言还是在皇上留下了痕迹。那么主儿就是乌雅常在唯一能讨得好处的人,但主儿该赏的物件都赏了,这乌雅常在还是如此,那估计就是想要位份。寿嬷嬷想通关节劝道:“主儿,再这么下去可不行。”佟贵妃摸了摸汤婆子,皱眉道:“那能如何?先前你说要赏赐乌雅常在,我赏了,见奏效了吗?”寿嬷嬷笑了一声,然后附耳将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佟贵妃。佟贵妃当即怒道:“好啊,这贱婢竟然敢拿龙胎威胁本宫给她提位份。”她生平最恨别人威胁自己。佟贵妃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就随她去吧,反正休想让本宫给这贱人升位份。”寿嬷嬷一看佟贵妃又负气了,忙劝道:“主儿,您进宫多年膝下未有皇嗣,当下您最要紧还是要有一个孩子的,主子。”佟贵妃也只是一时之气,她也知道自己盼了孩子那么久,这好不容易自己宫里有嫔妃有孕,自己也不肯放弃。寿嬷嬷见自家主儿,怒气渐消,才道:“主儿,您许诺她一个贵人之位又如何,只要她升不了嫔,便就逃不出您的手心。”佟贵妃不放心道:“她两年内在如此少宠的情况下,就能怀两胎,可见是个能生的,我给她升了贵人,那下回且不是就升为嫔位了?”寿嬷嬷道:“反正景仁宫是主儿的地盘,如若她这胎生得是位阿哥,咱就让她封肚。”此话一出,佟贵妃立马就想起从前自己想给赫舍里皇后下的绝育药,感觉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她低头,沉yin片刻,对寿嬷嬷道:“那你就亲自去告诉乌雅常在一声,如果她给本宫生下一个健康的阿哥,本宫就将她升为贵人。”如果是格格她可不给,以免下次乌雅常在有孕时,又跟自己讨要位份,那可就是嫔位了。寿嬷嬷见自己主子想明白了,自是高兴不已,便欣喜应是,两步退出去前往后殿乌雅常在的住所。佟贵妃看了一眼大厅的大钟,发现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便问进如:“进意去请皇上,怎么还未回来吗?” 红薯佟贵妃听闻太皇太后与太后只捐一千五百两, 就自知犯了禁忌。虽说去慈宁宫时,太皇太后对自己一如往常,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太皇太后与太后待董贵妃更为和善。就连表哥也恼了她,现已有半月没翻自己牌子了。今儿已是她第五回派人去请了表哥用膳。都这时辰了, 那进意还不回来, 想来表哥又是不来了。北风渐紧,深冬已临, 外头也越发严寒, 佟贵妃捂着手中的汤婆子感觉毫无用处, 浑身上下还是冷飕飕的。佟贵妃想起这几日自己受的苦,便面露怒容道:“进如, 快命人多添几盆炭盆进来。”既然表哥不来,她也不必装模作样缩减用度了。进如应了声是, 便去外头交代人烧几盆炭。不一会, 宫人们搬来几盆炭火放置佟贵妃身旁,佟贵妃就立马感觉身子暖和了起来。“皇上驾到。”这佟贵妃刚舒服了没多久,外头就传来了摆驾声。吓得佟贵妃立马坐直了身子,手忙脚乱地指着那些炭盆,命令道:“快,快,将这些都搬去下人房。”一时间屋内闹的人仰马翻的,人倒霉时, 喝口凉水都能塞车, 宫人们在搬运炭盆途中, 还不小心还烧到了门帘。佟贵妃又连忙让人将门帘起烟处熄灭, 祈求在皇上来到前, 能都掩饰过去。好在,佟贵妃还算幸运,门帘只是少了一个小口子,用shi毛巾那么一盖,便就熄灭了。佟贵妃刚松了口气准备起身迎接皇上,却见梁九功掀开门帘,皇上双手插着灰鼠毛手暖,就这么踏入殿内。康熙见屋内佟贵妃脸上的神色不对,便问:“发生何事?如此慌张。”
佟贵妃定了定心神,哦了一声,笑道:“表哥您来了,可不就是大事吗?”又转移话题道:“这冰天雪地的,表哥一路过来,先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见此回答,康熙虽心尚存奇怪,但也不甚在意,坐下来后,便闻到空中有一股若有似无烧焦东西的味道,便不由地转头看向屋内的炭盆,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烧着了。却发现这偌大的宫殿,就只在大厅放一盆炭火,感受到屋内温度与室外相差不大,便问佟贵妃:“你觉得不冷吗?怎么屋内只烧这么一盆炭火?”佟贵妃放下茶盅,愁苦道:“今年乃多灾多难的一年,臣妾就想着宫外老百姓都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便就想缩减用度与他们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