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的世界崩塌了。」「那么,父母亲的死,是否足以成为我恨着你的理由?」自姜琦婷家回来后又过去了几个星期,我无法不去思考手鐲和她的关係。这次势必不能当作错觉而不去多想了,很显然的,我得找时间去和她问清楚??不过我该怎么开口呢?要是让她发现我察觉到而带来不好的后果该怎么办?思绪再次拧成一团,犹如乱麻的状态令我无法冷静。「叩、叩、叩。」此时,我听见大门被敲响的声音。??如此晚的时间,不可能会是朴玄勛了,难道这次,真的是父母亲回来了吗?我立马便将原先的烦乱拋诸脑后,迅速地从椅子上站起,接着快步到了大门前。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便将大门拉开。可见了门外人的那一瞬间,我能感受到自己原先的笑靨僵在了面上。那不是我所盼望的模样。「您好,我是王柄祥。」这位身材壮硕的男子用浑厚的嗓音道。从他的衣着看来,似乎是德天府衙门里头的衙役。顿时,不祥的预感遍佈了我全身。「这里是都桯锡先生及夏秀纱女士的府上没错吧。」他口中所提到的名字,正是父亲与母亲。此时我心跳的声响已大的无法忽视。我嚥下口水,极力保持冷静,「是的,请问为何找上家严家慈呢?」「我是德天衙门的衙役,今日找到府上来是为了告知您,都桯锡先生及夏秀纱女士将于三天后的中央市集进行处决。」闻言,我的心头狠狠一紧,全身血ye彷彿于此刻停止流动,令我眼前剎那间变的一片黑。「您是说??处决?」我缓了口气,再次确认。「是的,已经判定处以绞刑,罪名是盗取国家财產。」原先已是极为不可置信的我,这下更是怀疑自己耳朵所闻。盗取国家财產??哈!开什么玩笑,那俩到处奔波所赚的钱财还不够多吗?怎么也不能是盗窃,况且谁傻了会选择去盗国家财务!又不是不晓得这可是死罪。「敢情这案真不是误判?我的意思是,家严与家慈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我们已是罪证确凿,两位也说不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衙役依旧面无表情,似是不容许任何质疑,「这次找到府上仅是告知,判决已下,无可更改。」他的声音似乎距离我很远,但却无比清晰地撞进耳里。我能感受到背脊流过冷汗,不过不更令我痛恨的是,我竟无法再说出任何字句。「先生及女士这几日将会押在衙门里,若是有什么话最后想对两位说,请把握好时光。」话音落下后,他向着我欠身,「那么在下先告辞了。」随后,他抬起步伐,什么也没多说便从我的视线离开了。
「哈??」我吁了长长一口气,把身体倚在门上,整理毫无章法的头绪。没想到此时我却忽然感到一阵无力,便这么顺着门的面滑下。碰撞到地面扎实的触感时,却令我深深对比出内心的空虚。这夜,我彻底失眠了。??被带进专门关押囚犯的室内后,我紧跟着前头的狱吏,脚下犹如被绑了砖头,步伐踩着格外沉重。彷彿走了好几年之久,我才见他回过身,朝不远处微微昂起下頷,并用粗哑的嗓音道:「就在这里边。」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眄去,木製栏杆的另一头,父亲与母亲用那饱含歉意的眼神望着我。我顺了口气,走向前,一阵愣然才低声道:「??这是怎么搞的?你们应该明白,我不可能会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罪名吧。」此时他俩互看一眼,随后将头低到不能更低。「我们对不起你,平时没能多陪在你身边,现在还令你背负了双亲是死刑犯的重担。」母亲先是用颤抖的声音道歉。不知为何,我的心底竟產生了怒意,「所以我问是怎么回事呀!若把事实告诉我,说不准就有办法还你们清白了!」「熙渚。」这时父亲开了口,似要打断我这将一发不可收拾的慍怒,「绝对不要出面去想找方法,否则到时你被有心人算计而沦落得跟我们一般。我们最后会如此选择,也是希望他能够不计较而放过你。」「他是谁?」我听不下前头的大道理,仅对于最后一句话,莫名感受到眼眶一阵热。「我们只希望你能够不带着仇恨活下去,把这结果当作是太少陪伴你的惩罚就好了。」母亲笑的温婉,却藏不住眼底那泫然欲泣之貌。「说那是什么话!就算你们陪伴我再少也依旧是我的父亲和母亲,你们倒是教教我要怎么不去恨那个人啊!」我的咆啸声大到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要不是喉咙传来阵阵的撕裂感,我或许还不会察觉此刻声嘶力竭的人是我。「抱歉。」自我有记忆以来便总是冷着一张脸的父亲,这时竟从眼中滚落泪珠。我仰头深吸一口气,硬是不让泪流下,「??告诉我他怎么陷害的就好。至少让这个世上,留下一个知道你们是清白的人。」听了我的话后,他们神色皆有些动摇。最后是母亲自己开了口:「他是我们底下帮忙的人,不知从哪里弄到了我的手鐲,接着就拿那手鐲当证据栽赃我们,而我们也因为毫无防备便落入了他佈好的局里。」虽说内容明显是轻描淡写,但却依旧被我听见了近几日不断徘徊在我脑海里的关键字。我大有血ye逆流之感,心头先是不明所以的重重一紧,接着开始无力。我启了启有些颤抖的唇,道:「手鐲是,当初被我摔出了道长裂痕的那一只吗?」儘管我用了全身的细胞来祈祷事情能不如自己所想,但??「是呀,你怎么会知道呢?」母亲没察觉我的情绪波动,仅是用了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我。肯定的答覆言犹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