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不是真的认可乐言,他知道了乐言是梅书砚和朱盛堇的徒弟,是绝对不可能出来夸奖乐言的。话说到这里,诸葛繁炽似乎也有些杠不下去了。她一边朝花洛娇笑着,一边把那鱼竿在湖边插好,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脑袋往花洛娇那一凑,把花洛娇刚拈起来的一颗棉花糖给衔在了嘴里。“妹妹,说起来你把汪太可得罪惨了!她家大业大又是是个执拗性子,要是一直缠着,我们可怎么办啊!”花洛娇嫌弃地拿纸巾擦了擦手指:“姐姐,自己犯下的事别老赖在我头上。”她说完,又加了一句:“不懂规矩的人就不要提起了。”诸葛繁炽便笑得灿烂:“就你最懂规矩。”她说完,穿上外套、戴上带面帘的遮阳帽,起身故意凑到花洛娇面前:“怎么这副神情?不是我非要穿这么丑,是每次我把自己晒在外面,你都要说我不尊重你的劳动成果。”花洛娇:“我没那闲工夫说你,手下败将。”诸葛繁炽笑:“我可要把这话说给娅凡听了,就说你嫌她没小言厉害。”花洛娇:“你去说!”诸葛繁炽本来拿出手机在看的,这会儿突然皱了皱眉。花洛娇抬头问她:“怎么?”诸葛繁炽朝她一笑,蹲下把手机屏幕给她看。“不用去说了,你看我儿媳妇是不是比你儿媳妇厉害多了?”那天在湖边, 诸葛繁炽收到了孙娅凡发来的视频信息。那是一段从荧幕上拍来的电影视频。孙娅凡特意在下面备注:剧组同意的,不算泄密。除了这个,她便没再说任何话。诸葛繁炽把那视频打开看了一会儿, 就笑着拿给花洛娇看去了。刚刚被花洛娇占了上风的她眉头微挑:“你看我儿媳妇是不是你儿媳妇厉害多了?”次日, 她们受孙娅凡和剧组的邀请去参加这部电影的首映礼。花洛娇和诸葛繁炽刚到的时候,就被记者团团围了起来。不过她们并不是来抢风头的,于是没接受采访。但电影组还是把她们安排在了首席。这部电影的导演出名, 但很背。他十年前的电影还走出过国门,在柏林电影节曾被提名“最佳外语片奖”。只是后面就一直没拍出过好片子了。诸葛繁炽和花洛娇没和其他人过多的应酬, 只在孙娅凡旁边席上落座。随后, 电影在制片组和各大媒体及在座观众的见证下开始播放。电影名叫《山河无恙》,讲的是抗战时期, 底层男女为自己的家园做出的贡献。故事从女主十一岁的时候开始。十一岁的女主高挑、美丽、纯净。而比他大一岁的男主也是富豪的孩子,两个人因为家里的关系是朋友,总是在一起玩。虽然到处都在都动荡不堪,但在这十里洋场, 还是有人能过着体面的生活。女主家就是这样。女主爸爸是这里的富豪, 而她作为富家小姐, 住着小洋房, 请着佣人,锦衣玉食还不受战争的sao扰。男主纤细温和,总是让着她, 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都给她找来。电影的开头,是这两个半大的孩子一起坐在男主家庭院里,拆男主母亲的梳妆盒玩。这是女主的恶作剧。女主和男主妈妈的关系一直很好, 男主妈妈也很宠她, 可今天她来的时候, 男主妈妈在待客。待客就待客吧,还没和她打招呼,所以女主决定报复,她把男主妈妈最不让碰的东西拿出来玩。在那个梳妆盒里面,女主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机关,看到了里面的一个怀表。她打开怀表,一枚纽扣掉了出来。那天,男主一家就突然被敌人带走了。男主的爸妈在被刑讯逼供了整整七十二个小时候,被活活折磨死了。女主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无意中暴露的那枚纽扣,是男主妈妈刚和人接头拿到的指令。因为那时有客人来访,所以东西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他们俩拿走了。
而男主妈妈那时候不和她打招呼,也不是因为不喜欢她了,而是因为她自己心不在焉,惦记着那枚纽扣上面的指令。随后,战斗打到了这座城市。女主在颠沛流离中,带着浸透灵魂的负罪感成为了和男主妈妈一样的人。她十二岁就参加战斗了。她坚定、忠诚、机警、勇敢,无数次地暗中给正义人士解了围。直到她接到命令,去另一个城市和一个人一起执行任务。那个人,却居然是消失了四年的男主。男主见了她,第一句话不是责怪,而是他以前常喊的那句“丫丫”。昔日纤细的小伙伴已经长成挺拔的小白杨,没怪她任何事。女主抱着他嚎啕大哭。后来,他们一起执行任务,从同志、战友,到情窦初开,互相暗恋,再到互相知道对方喜欢自己。几年后,他们又因为形势的变化被迫分开。因为任务来得仓促,女主甚至却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辗转又过了多年,抗战也已经过去很多年。女主回到出生的城市,有了自己的新事业,也有了自己的丈夫。她还要继续执行新的任务,不能让人知道,她连这个丈夫都是假的。就在这一年,她在去往酒会的楼道口遇到了也已经荣归故里的男主。男主是刚从楼下下来。二人一个上,一个下,在狭小的空间对视,一个被丈夫牵着,一个被妻子挽着手臂。两人就这么边对视边走近,明明只是隔着几步楼梯,却像是隔着整个时空。电影的最后,是女主把那个怀表从领子里拿了出来,在男主的视线下把表链缠在手臂上。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那怀表荡着,在男主骨节分明的手背上轻轻贴了一下。电影放完之后,花洛娇红着眼睛,瞪了诸葛繁炽一眼:“不是你儿媳妇厉害,是我侄媳妇厉害。”诸葛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