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等你。”
白修竹发来的地址是在大学城附近的居民区,那儿有很多廉价出租的单身公寓,考虑到人多眼杂,柯以新拒绝了裴书临送他们的提议,让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下,一下车就往白修竹住的公寓跑。
门打开,柯以新一眼就注意到白修竹的脸色不是很好,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后颈上还贴了一小块白纱布。
“我从小就怕医院,长这么大生病都是自己吃药抗,实在不敢一个人去。”白修竹说。
柯以新笑了笑,柔声说道:“没事,我陪你去。”
“嗯。”
柯以新叫了辆车,报了秦笙家的医院,并给秦笙发了条信息,让他帮忙知会一声。
车子很快抵达。
白修竹什么也没说,拉着柯以新就去了化验科。
抽完血,白修竹呆呆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言不发,紧紧拉着柯以新的衣摆不放。
柯以新看着他,已经猜到他测的是什么了,但在检测结果出来前,还是不好开口问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有秦笙的帮忙,检测结果一个小时后就出来了。
白修竹看到检测报告的第一眼,眼泪就啪嗒啪嗒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直往下砸。
柯以新凑近看了眼,果然,经血ye检测,是oga。
“怎么会是oga呢?”白修竹泪汪汪地说道,“我不要当oga,我不信,我再去测一次……”
“为什么这么排斥oga?”柯以新拉住他,问道。
白修竹吸吸鼻子:“我不是排斥,我最大的理想就是能你这样的oga结婚,组建一个幸福和美的家庭,可是,我成了oga,不但理想破灭,还要被alpha标记,给alpha生孩子,疼死了,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不要,我不要!”
看白修竹越说越激动,柯以新忙安抚道:“说谁oga一定会被标记一定要生孩子了?有抑製剂,你不需要依赖alpha,就算是特殊期,咬咬牙也能扛过去。”
本来是安慰的话,没想到白修竹一听,“哇”的一下哭得更委屈了,柯以新吓了一跳,连忙问他:“怎么了?”
“没……用。”
“什么没用?”柯以新不解。
“抑製剂。”
柯以新一愣,捧着他的脸抬起来,直视他的眼睛,严肃郑重地问道:“小白,你是昨晚分化的吧?”
白修竹一双眼睛哭得shi漉漉的,像是隻委屈极了的小鹿,听到这话,他眼眸略一躲闪,但还是点了点头。
果然,昨晚的发烧是预兆。
柯以新忍不住自责,应该送他回家的。
“遇到谁了?”柯以新皱着眉问道。
“不知道,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白修竹垂下哭得通红的眼睛,“昨晚的记忆乱七八糟的,我记得他给我用了好几款抑製剂,但是都没用。”
这么看来,白修竹的体质可能比较特殊,要选择一款合适的抑製剂估计不容易。
柯以新不由想到了自己分化的那个夜晚,同样的突发状况,可惜白修竹似乎没能遇到裴书临那样自控力强的alpha,他忍不住心疼起白修竹来,昨晚的事情估计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他太过分了!”白修竹突然愤愤地说道。
“啊?”
“你看他都把我咬成什么样了!”
柯以新一惊:“他他他还咬你了?”
“嗯!疼死我了!还一点儿用没有!”白修竹说着,抬手一把揭掉了后颈上的白纱布,露出腺体位置淤青的牙印。
柯以新低头一看,上头的牙印竟然不止一处,看痕迹起码得咬了三四口,每一口都很深,有几处还结了小小的血痂,对方绝对是下了狠劲儿的。
这处牙印的证据基本可以说明,对方也不是毫无理智的人,应该也是打算临时标记先应付过去,但估计没想到白修竹第一次分化会这么凶猛,咬成这样,人家也算尽力了。
柯以新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这事该怪谁:“那他……”
“那王八蛋拿冷水浇我,还把我绑椅子上绑了一夜!”白修竹像是突然找到了发泄点,把分化成oga的委屈和怨念一股脑扣到了那位脸都不记得的alpha头上,“alpha了不起啊?有他这么做人的吗?要让我认出来,我非得咬死他!”
从白修竹的话中觉察昨晚他和那人没有发生什么,柯以新微微松了口气。
随即看到白修竹嘴上念念叨叨地骂人,身体却在不住颤抖,柯以新猛然想起小时候看到过白修竹经常被他爸绑在院子里泼冷水惩罚的事,心头一颤,揽过他的肩,安抚地拍了拍,应和道:“对,都是他的错!”
对不起了,朋友,反正他也不记得你长什么样,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阿嚏!”黎安卿皱着眉揉了揉鼻子,有种被人在背后狠狠骂了一顿的错觉。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裴书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