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林禹可能是以为秦笙知道才打电话过去问他情况的,柯以新轻叹口气,问:“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住院都刻意避开我,我问你你会说实话?”秦笙说。
“……”柯以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确实不会说。
“林禹说你明天回来,我怕走了会遇不上,本来打算在这里等你的。”
“等我?我刚要是没回来,你还打算等一晚上?”
“嗯。”
“……”
按照这么多年的交情,柯以新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度,想到自己刚刚态度那么差,良心顿时一痛,满脸歉意地看着他:“阿笙……”
秦笙幽幽地打断了他:“没想到,在这儿等了两小时只等到一隻敷衍我、怼我的白眼狼。”
“……我错了。”柯以新愧疚地低下头。
见他有在反省,秦笙的气消了些,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住院是怎么回事?”
柯以新指指鼻子:“撞到,流血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秦笙一下就紧张了起来,“现在没事了吗?”
“都出院了,真没大碍,没联系你就是怕你会小题大做,而且你这么忙,怕耽误你事儿。”当然柯以新怕的还是东窗事发。
秦笙还是不大放心:“去我家医院多住两天吧。”
柯以新听着哭笑不得:“秦医生,我很好,别浪费医疗资源了,求放过。”
秦笙盯着他又仔细看了看,看他脸色还可以,才勉强点了点头:“有任何不舒服的,随时打给我,再敢瞒着,饶不了你。”
柯以新忙重重点了好几下头,拉开车门,把秦笙往车里推:“快九点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以新,”秦笙坐进车里转头看着他,“刚刚那人……真的只是朋友?”
“算是吧。”抛却婚姻这层关系的话,两人应该还算得上朋友吧。
秦笙皱了下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说,开车离开了。
车子开过一个拐角,停下了。
秦笙抬起揉过柯以新头髮的手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眼眸一下沉了下来。
有alpha信息素的味道。
与此同时,送走秦笙的柯以新坐在公寓楼下的长椅上吹着晚风感觉有些惆怅。
“爸爸,你的铁子,真没那么简单。”茶茶坐在他肩膀上一脸认真地说道。
柯以新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他喜欢你很久了。”茶茶单刀直入。
“哦。”
“这么平静,你早知道了?”
柯以新仰起脸望着月亮微微眯了下眼:“没,之前不确定,只是隐隐有点儿感觉,就刚刚,开窍了。”
如果不是撞见他从别人车上下来,秦笙的第一反应绝对是关心他为什么住院,而不是揪着他和那人什么关系不放。
不只是这次,之前不论他和谁走得近了,秦笙都要揪着“关系”这两个字问,好像就怕他和谁关系不正当一样,让柯以新心里不免有些窝火,好几次差点把关系闹僵。
但次次到最后都是秦笙服软,明明是个挺固执傲气的人,却总在哄着他,细想真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柯以新又不傻。
再回想当年不小心被临时标记后,秦笙的反应真不比他本人小,要不是柯以新拦着,他绝对想尽一切办法把对方找出来。
柯以新很难想象,秦笙要是知道那人就是裴书临而且他俩还结婚了会有多大的反应。
最重要的是,他对秦笙从来没有超越友谊亲情的情感,实在不忍心看到秦笙为自己伤心失落。
但是,秦笙绝对有所觉察了。
眼下,他真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笙了。
柯以新对着月亮在凉风中忧愁地叹了声长气:“哎——”
送完柯以新,裴书临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跨过大半个城去了父亲那边的别墅。
他要去拿个东西。
车子刚开进别墅外的大铁门,裴璟舟就从庭院那边跑了过来,跟在驾驶座的车窗边小跑着,眼含笑意地说道:“哥,你回来啦!”
裴书临点点头,停好车下来了,这才注意到他身上脸上都沾了车油,便往他跑来的方向看了眼,看到了树下拆了轮胎的自行车。
“在修车?”裴书临问。
“嗯,爆胎了。”裴璟舟说。
“会修么?”
裴璟舟正想点头,看着裴书临的眼睛,很轻地咬了下牙,下一秒垂下眼摇了摇头:“不大会。”
“江叔呢?”
“他今天腰疼,我没好麻烦他。”裴璟舟笑笑,“没事,我自己琢磨琢磨应该能行。”
裴书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点了,他略一沉yin,抬脚往自行车那边走去。
见状,裴璟舟两眼亮了亮,马上跟在了他后面。
“破的只有这里吗?”裴书临蹲下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