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是监护人,听你的。”
监护人没细想,点了点头。
当事人不明缘由地暗自窃喜。
老师叹气:“行,我去联系主任,其他人先上自习。”
说完就拿着手机匆匆离开。
女人面如死灰,忿忿瞪佴因一眼,追了上去,边跑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高跟鞋容易崴脚,没跑几步就一瘸一拐了。
佴因一副倦容,倚在靠背上,眼下泛着淡淡一层乌青,因肤白格外明显,惹人心悯。
闻亦柊没问其他的,脑补满分:“其实用不着为了这几分熬夜,有没有都不要紧。”
说他没察觉到分数的异样是假的,只是他不打算追究。
他本想采取某些简单粗暴的手段,顺手报復,没曾想被捷足先登了。
只是方式不太一样罢了。
闻亦柊不由感概,到底是文化人,解决起事来都斯斯文文的。
佴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他其实只是半夜被拉出去当拍照工具,并不是为了你拿檔子破事熬夜?
“意思是如果我今天没管你。”佴因重新握住笔,“你就跟她走了?”
感情还是他自作多情了。
“当然——”
“不可能。”闻亦柊及时拐弯,求生欲拉满。
佴因不理闻亦柊的嘴欠发言,抛出了他困惑多时的问题:
“为什么要把分数线定在五百出头?”
分数具体到个位,显得有些不正常。
“因为这是她儿子能考到的最高的分数了。”闻亦柊平静道,“她自然不会容许我考得比她的宝贝儿子高。”
还算是个好母亲。
佴因淡淡应答:“她还会来找你的。”
“她不会。”闻亦柊笃定道,“起码近期不会。”
佴因不作反驳,把之前算的分数摆了出来,说:“我一一对过了,这是你该得的分数。”
补课的时候为了方便,佴因索性将两人的帐号绑在一起,查答题卡轻松无阻碍。
相对来说数字可观。
“超了十多分呢,我总得有该得的奖励吧。”闻亦柊深感遗憾,“带伤应试不容易。”
活像小孩子要糖吃。
佴因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接着道:“这样的分数在高二末还不够,更何况你不稳定,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次次超常发挥。”
要糖吃的小孩子穷追不舍:“真没什么表示?好歹说句好听的吧,随便夸两句也行。”
佴因认真:“所以在高三你还需要抓住这两个弱势学科,主要牢固一下基础,不用攻难题。”
小孩子思索一番,自顾自要糖:“实在不行暑假给我补补课?包吃包住条件好,待遇从优。”
“一切的前提是你想继续学下去。”
佴因话音落,这学期最后一次铃声就震荡开来。
整栋教学楼瞬间传出沉重的“噔噔噔”的脚步声,每个人动作急切,推搡起别人来丝毫不心慈手软。
佴因刚站起身,躲避不及,肩膀被狠狠擦过,整个人往后倾。
好在人稳住了,脚下却踩到不明物品,发出“咔擦”的清脆响声。
佴因低头一看,是一把黑伞,熟悉得过分。
学生的躁动使得伞在慌乱中被撞倒,这响声,想是伞骨被踩断了。
他抬眼见闻亦柊也望着地上的伞,相顾无言。
随后闻亦柊道:“这是我的伞。”
不用强调了,知道了。
“抱歉,伞钱等会转给你。”
“不是伞钱的问题。”闻亦柊看向教室窗外。
凛风夹杂着雨,寒意渗透进骨缝里,雨珠忽大忽小,砸在冰凉的心尖。
教室空旷得只剩他们两人。
佴因也意识到——
“这大概是教室里最后一把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好不顺了
(感谢临渊大宝贝的灌溉,码字动力的源泉)
车厘子
雨滴酝泪落下,蓄力砸向屋顶,水花绽放,宣告季节里最后一场暴雨的降临。
“我给许画发了消息。”闻亦柊倚在墙上,“伞等会就到。”
佴因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低头去取抽屉里的外套。
半天无动静。
他再次抬头时,发现闻亦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透着不明的寒意。
确切的来说,是幽幽的埋怨,眼神跟小村门口的寡妇如出一辙。
越看越像。
佴因不甚在意,刻意无视掉,抽出外套欲递给闻亦柊。
之前披在身上,后来一直忘了还,渐渐就被遗忘在抽屉角落。
“你怎么认识许画的?”闻亦柊思前想后一番,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