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萍怔了怔,如今是春日,哪还会带着汤婆子出门?这声音近得很,仿佛林氏就站在门前。听屋内焦急地又道:“兴许在山下车里,清早依稀瞧见顾倾收拾了,你去找她,你们俩同去车上寻一寻。”胡萍犹豫:“可是……”nainai的声音听起来不大对劲,软绵绵的,好像当真不舒服。林氏恼了:“叫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胡萍只得依言去了。林氏深吸一口气,泛红而发热的侧脸上,抚过一双男人白而修长的手。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见他。他却根本没给她犹豫的机会。当她一推开门,里面便有一只手掌伸出来,抓住她手腕将她拖了进去。他滚烫的吻胡乱地在她脸上脖子上落下。“想死我了,娇娇。”一手擒住她推来的两只手,身子贴近挤住她扭动挣扎的身子,他滚烫炽烈的亲吻令她不能自控地软了下来。口中无力地唤着“住手”,却根本产生不了半点威慑。他箍住她的腰将她带到里间,晴好的光线透过窗纱照进来。女人服饰繁复华美,男人却没费半点力气,轻易而准确地将她绯色的衣裙散开。“你……不,道允,你给我……唔……”她被带着转了个身,男人堵住她的唇,迅猛地将她按在临窗的炕上。作者有话说:菲也中招了,佚?大家都要保护好自己,做好防护哦!“啪”地一声,男人脸上挨了结实的一掌。女人鬓发蓬乱,裹着棉被委坐在床沿,她伸出白腻的手指着他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蓦地,男人递出一把匕首,放在她掌心。他握住她的手,将匕首抵在自己心口处,“夫人如若不忿,尽可从这儿刺进去。”“道允自从见到夫人,便已经堕入疯魔。”“能与夫人有这一夕情缘,死又何惧?”“你……”她被他抓着手,那匕首锋利无比,已然刺破了皮肤。点点滴滴的鲜血漫出来,她满眼都是那抹刺目的红。“能死在夫人手上,何尝不是道允之幸。”他捏住她手背,将匕首又递出几许。她猛地伸出另一只手来推开他,“当”地一声,将染血的匕首扔出老远,“你真的疯了!”已经顾不上自己此刻是什么情态,她从床沿上堆叠的衣裙里翻出手帕,红着眼睛堵住他流血的伤口。男人扣住她发颤的手掌,捏住她的下巴要她抬头望着自己,“你舍不得,娇娇,为何不能诚实面对自己的心?你明明也……”她恼恨地道:“不许说!”泪珠子成串地落下来,刚经历过酣畅淋漓的一场云雨,此时心中的激荡还未能平复。她需要很多时间,才能说服自己接受眼前的现实。男人拥住她,任她挣扎捶打,任她哭闹咒骂,他始终温柔如一,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额上,脸颊,下巴……最后堵住她的唇,将她推进床里。帘帐半掩,男人手法娴熟地替女人按揉着酸软无力的腰。她肌肤莹白生光,像上好的丝缎。长发松散下来,蔓藤似的缠绕在男人身上。她倦得很了,半闭着眼眸依偎在男人怀中。所有的踯躅犹豫、忐忑不安、怀疑不定,在这一刻归于平静。原来与人相拥是这样温暖,心底坚实的寒冰似都给男人肌肤的温度融化掉了。耗费了太多体力,此时她整个人昏昏如醉。男人的手似乎有种能熨贴人心的魔力,任由他捏按着,瓦解她的心房,平复她的情绪。迷迷蒙蒙间,男人松手起了身。光洁的肌肤骤然一凉,她掀开眸子看去,男人站在床前正在穿僧袍。见她看来,他俯身亲了亲她眉心,“你再歇一会儿。”林氏点点头,见他穿好袈裟欲去,突然想起他明日即将离京的事来,她凝眉坐起身,开口想问他是不是一定要走。可骨子里执拗的骄傲又令她无法脱口而出。男人似乎看得懂她心声,走回来抚了抚她白皙的脸颊,“过几日你再来,行事小心些,我只是爱你,并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他自然不希望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给人发觉,一来于他性命存忧,二来若是离开薛家,林氏还能剩下什么?他要的是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长久化。这话听在林氏耳中,却是无比的温柔贴心,他在意她的感受和处境,点点滴滴似乎都是他深爱自己的证明。男人在她唇上吻过,抬手抚了抚她柔软的长发,“别叫我等太久,嗯?相思的滋味,可不好受。”林氏抿抿唇,目送他转身离开。□□一旦开始,就很难再停下来。白日道允照常前往诚睿伯府讲经,林氏借故支开婢女们,与他也只敢牵牵手、抱一抱、吻一两下,他顾念她身份,在府中并不如何逾矩。等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林氏自动就会寻借口往朝露寺跑,两人在禅房中抵死交缠,婚后五年薛晟不曾给予她的恩爱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得到了补偿。林氏的面色明显变得更红润了,常年紧蹙的眉头也跟着舒展开,偶然去上院请安的时候,连吴氏都赞她更美了。她一头扎进这段不lun的恋情中,飞蛾扑火般奉献着自己全部的热情。两人关系进展神速,连顾倾都倍感意外。她知道道允对女人有一套,却不知道他能耐到这个地步。她不动声色,静待时机成熟。眼前林家已有倾颓之相,这却远远不够。她要的是林娇痛不欲生,要林家每一个坏事做尽的人得到更灿丽嘉烈的下场。就在林娇耽于情爱的过程中,林俊的案子判下来了。证据确凿,辩无可辩,薛晟甚至亲自进宫面圣,自陈对岳家监管不严之罪,请求按律处置林俊,不必顾念于他。消息传回林家,林太太当时就晕厥过去。林俊欺男霸女,频频伤人,更曾至人伤重不治,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