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点点头,小声说:“该……”脸颊贴过来,另一手勾住他玉质的束带。他喉结滚了滚,低声道:“别想含混过去。”姑娘两手环住他腰,软软贴在他身上,“爷要怎么罚,我怕……”薛晟笑了声,下毒她都敢,她会怕什么?他俯下身来,坐在床沿,抬手道:“过来。”顾倾一瞬猜到了他要怎么“罚”,白净的面容腾地染上一层红。男人咬着牙,斜睨她,“不肯?”她耷了耷眉角,不情不愿地爬过去……男人手掌在软弹的tun上抚了抚,骤然抬高,飞快甩下一巴掌。“啪”地一声,格外清脆。顾倾料不到他当真下手,原以为他不过是出言吓唬她……巴掌真的落在tun上,他还是留了余地的,痛倒不觉多痛,可实在太羞耻了。她长到十七岁,从来没被人打过那里。女孩儿震惊地转过头来,眼尾溢出一抹难堪的薄红。男人手掌没有移开,轻轻推揉着,带了几分绮丽暧昧的意味。“不给你教训,怕你记不住。顾倾城。”过了许久。他将埋头在他腿上捂着脸委屈又难堪的女孩儿抱起来,托住她雪嫩的脸,俯身在她唇上吻了吻,“若是有力气,起来喝盏汤羹?”顾倾没力气,也不想动。她枕在他腿上,抬眼望着远处高悬的灯笼,幽幽道:“爷命人把我带走,nainai不生气么?”薛晟没吭声。听她又问:“nainai请的郎中为什么没来?”“私卖五石散等禁药,被查封了药堂。为着避祸,躲回乡去了。”他说得轻描淡写,顾倾还是不由打了个寒颤。上位之人,想要拿住一个平头百姓的错处,实在太容易了。以薛晟的性情,固然未必会做出栽赃陷害之事,兴许对方确实有犯禁的实罪。可这种对旁人生死去留掌控着绝对的话语权的威势,仍然令她恐惧的不能自已。如果有一天,他要对付的是她呢?如果有一天,他发现了真相,他们站在对立面上,她又该如何自救?竹雪馆,冷焰轻曳。胡萍守在房外,听林氏拔高了声音道:“五爷他还记着顾倾是谁的婢女吗?一个通房罢了,镇日睡在主子爷房里,怕是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才是正室夫人!”婆子上前,端茶哄着她,“nainai小点声,小点声,仔细给隔院儿听着。”林氏捶着桌案道:“那周大夫到底怎么回事?岂会那么巧,偏偏他在这个时候回乡去了!”婆子劝道:“他不中用,nainai再寻人便是……”“寻人,寻什么人?今日顾倾不过是受寒发热,立时便惊动了凤隐阁,雀羽去请郎中,连姓余的老不死都来了,趁着我不在的当儿,把人带了去。午后与我回话,说短日内不能回竹雪馆当差。凭他们几个奴才,有这样的胆子吗?这是薛晟交代,是薛晟不放心那丫头在我手里头,你还瞧不出,他是在回护那贱人吗!”她抬手砸了一只瓷盏,顺带一推,把摆着点心茶水的矮几掀翻。“nainai哟,小声点,您小声点吧。”婆子就快跪下来求她了,上前扶起零散的炕桌,低声劝道,“忍一时之气,等她有了孕,nainai的好日子也就到了。爷们儿贪鲜,才得手,新鲜劲儿没过,自然宝贝着。睡个几回,也就那回事儿。nainai,咱们前头九十九步路都走完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您可千万不能在这时候放弃啊。”林氏捶着自己胸口,咬牙切齿的说:“我想到这两个人在床上快活,我这心里,就恶心的不行。我太憋屈了,我太膈应了!还以为他薛晟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他也不过如此!”婆子劝了许久,总算劝得林氏止了骂。她服侍林氏躺下,替她掖了掖被角,垂下帐帘,立在帐外沉沉叹了一声,挪步离开了内室。屋中空下来,寂静之中,那抹熟悉的煎熬感又袭来了。林氏浑身发颤,脑海里不住翻腾着薛晟和顾倾抱在一起的模样。她抱住头,眼泪流了满脸。没人懂她。每一个人都在劝她忍,劝她大度,劝她耐心等待。可是太痛苦了。痛苦得一时一刻都不想忍下去。一次次对镜自顾,她不明白,难道她不够美吗?难道她不是女人吗?她也想要有人疼爱,想要冬夜暖融融的拥抱,想要一双温柔抚过她日渐枯萎的身躯的手……
余嬷嬷去了大夫人处,荣养后她并未忘了从前的根本,隔些时日就会带着家里自制的吃食进来。午后的屋中,只留了个看茶水的小丫头在外守着,余嬷嬷坐在炕沿上,替大夫人揉着僵直的腿。“夫人年节那阵累着了,这些日子往来的客不那么多,趁此歇上几日。”大夫人含笑道:“是我越发不中用了,这些年镇日这般躺着休养,骨头越发脆,前儿下床还需得百合搀着,险些没闹出笑话来。”顿了顿,抬眼睨向余嬷嬷带笑的脸,“老五房里那个,你见着了?”余嬷嬷笑得越发深,“见着了,模样出众,说话斯斯文文的,是个好脾气的姑娘。”撩起薄被,盖在大夫人腿上,又拿了汤婆子来,替她暖着膝盖,含笑道,“最要紧是五爷喜欢。”大夫人淡眉轻蹙,长叹了一声,“难得。难得有个能入他眼的姑娘,起初我还担心着,怕人是林氏选的,他要使性子,跟人拧着来。”余嬷嬷取了靠垫,替她将腰垫着,“五爷也不是针对五nainai,俩人性子合不来,也不能全赖五爷。不过夫人既问奴婢的看法,奴婢自然不会瞒着夫人,——顾倾姑娘哪儿都好,只一样,身子骨弱些。”两回见着顾倾,都是她病着的时候,内里详情虽她不知,可都是大宅门里活了半辈子的Jing明人,瞧个大概也能猜出来一二。模样生得太出挑,一则来易招风,二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