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掌心托在她下巴上,指头撬开她紧闭的贝齿。“不要弄伤自己了,倾城。”唇上的伤尚未好,他以指抵着她齿-舌,不许她再弄伤自己。“不必忍着。”温热气息笼在雪白颈侧和耳际,用磁性低沉的嗓音诱-哄,“嚷出来,没关系……”女孩哼了声,带着几许楚楚的哭腔。又因唇间的指头,而显得压抑沉闷。公事已经了了大半,为免夜长梦多,打得某些人措手不及,及时回京方是为上策。听得女孩那般一问,他倒生出几许不忍来。于她来说,余下的时光无异是加紧她回到原来生活原本身份的倒计时。“我需回京复命,留下雀羽他们陪你再玩几日?”几回夺取,女孩头脑昏沉,无力地伏在男人身上,雪背上一重淋漓的汗,长发shi软地贴在脸上,被男人轻柔拨开,蜷曲长指随意引拨着她软润的唇。女孩虚弱地摇摇头,面颊贴在他坚硬的肌理上,一句话都说不出。她独自留在此,多偷得那日闲暇,又有什么意义。他的公事紧要,她的大仇亦一样紧要。“我随爷……回去……”哑掉的声线艰难说完短句,引得男人弯唇轻笑。他捧住她的脸,将娇嫩的脸颊挤得微微变形,樱唇被迫张开,他含笑倾身过来,在上重重亲了两下。“押解罪囚,抄山地的近路,要连夜急驰,你身子弱,受不住的。”他说:“明日一早我启程,把雀羽和我的亲卫都留给你,不用怕,他们会听你吩咐,你想什么时候回京,跟雀羽讲一声就行。”女孩闭合的双眸陡然张开来,仰面盯视着男人的脸,“明日一早?”他笑了下,“舍不得?”“放心,等你回京,我亲自去城门前,把你接回家,嗯?”合眼还不足一个时辰,薛晟就整装出发,带着兵马押解着王兴甫等人登上回京的路。为免引人注意,所有人都假扮成商客。薛晟一身玄色锦衣,勒马停在门前。顾倾坚持要送他,将盛好炭的手炉塞在他掌心,“爷路上一切小心,饮食不可省,保重……”薛晟抬手刮了下她鼻梁,“知道了,外头冷,回去吧。”又说:“有什么需要的,不必拘束,便直与雀羽言明。”见姑娘点了头,他便不再多言,抬眼望向浓沉的天色,层云滚滚,眼见一场大雪将落。他挥了挥手,守候在巷口的车马队轰隆隆地压实路面轻薄的雪层,浩浩荡荡启行北去。他纵马行至巷口,回转头来,那抹烟霞色的影子仍旧立在门前。他抿抿唇,纵马驰去,再未回头。身后,姑娘一身疲累,拢着袖子往回走。雀羽和丽儿跟在她身后,听她低声地道:“等天亮了,咱们也启程,进去收拾收拾,早点儿回京。”雀羽有些惊讶,“姑娘不多玩几日?爷交代过……”顾倾腼腆地笑了下,“我想早点回去,这趟出来,本就是来伺候爷,爷不在这儿,我留在此地又有什么意思?”雀羽意会过来,不由笑了,“姑娘是舍不得跟爷分别太久。一共也就两三日路程,很快就能再见着了。”丽儿在房里忙来忙去,收捡着成堆的首饰衣裳。顾倾从匣子里取出她那只小木盒,将自己未绣完的针线塞在里面。“只带上我来时那只包袱即可。”她坐在床沿上,举目打量着这座装饰华美的屋子。回京后她依旧是个奴婢,没有屋室能装下这些器物。薛晟想许给她好处,也需得令她有光明正大享受这些好处的资格。丽儿望着自己已经收拾好的两大箱东西,“这些衣裳首饰,夫人不带着?还都是新的,没有穿用过呢。”顾倾点点头,靠坐在枕上虚弱地闭上眼睛,“丽儿,大nainai有没有告诉你,我是爷的什么人?”丽儿摇头,“nainai只说让我跟来,服侍您,旁的一概不许多问。”“那大nainai可有交代,回去后你去哪儿?”“nainai说了,”丽儿道,“依旧回nainai陪嫁的庄子上。”“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杨氏安排妥当,想来今后,再不会有机会见到这丫头了。这些日子她一个奴婢,也享受了使唤人的滋味,饭食有人打点,出门有人张罗。除了应付薛晟,几乎不需要劳动她去做任何事。怪不得人人都想做主子。“我这里有些银子,你拿着,算我一点心意。首饰盒子里,你自己选一样,听说你已经许了人家,权当为你做添箱吧。想来,五爷也不会怪罪的。”顾倾仰倒在枕上,张眼望着帐顶垂下的穗子,上头坠着珍珠,晃荡着,摇摇曳曳,仿佛永没尽头。就要见到林氏了。若是林氏知道,自己这些日子与薛晟顶着夫妻名头双宿双飞,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呢?她甚至有一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京去了。子夜时分,南城门前灯火通明。城楼上守卫瞥见远处蜿蜒的火点,快步步下楼来,“殿下,来了,是薛大人的人马!”
下首一行人,围拱着一座雕金镶玉的马车,掀开帘幕,步下一个年轻男人,面白若玉,妆花蟒缎,麒麟金冠。城门徐徐开启,薛晟纵马跨来,一身浓霜,肩覆轻雪,翻身下马,拱手执礼,“臣薛晟,见过殿下。”年轻男人挑眉一笑,眼望他身后瞧不见尽头的车马长队,不由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看来子穆这回,所获颇丰。来,这便随本王进宫,父皇已在昭阳殿里,等候多时了。”与此同时,薛家内院接到了消息。老夫人双手合十念着佛号,“平安回来就好。”眼望座下杨氏等人,面容微微一顿,“可知会了老五媳妇儿了?”杨氏笑道:“时辰太晚了,兴许五弟妹已睡下了,祖母提醒的是,这便命人去竹雪馆传话去。”薛诚抬抬手,制止了要去传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