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现在就想用屁把这个混球炸上天。
黎白沿很有自知之明,既然是以交换学徒的名义来到霍家,那自然得帮忙干活。首先,把他哥装他的那口棺材搬进他哥的卧室,怼着床放好。
林炎站在门边冷森森磨牙,黎白沿以为他哥会来暴揍他一顿,没料想他哥一转身,掩面哭嚎着衝进了霍纸的房间。
“阿纸,人家以后跟你睡!”
黎白沿:“……”
他哥没跟嫂子同房睡啊?
那他算不算Yin差阳错立大功了?
黎白沿握着手机想半天,还是没把这么私密的事儿拿来跟他母亲八卦,隻发了一句“他俩挺好的”,然后攀过棺材翻到床上:这屋不错,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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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各家前来送礼的小辈纷纷告辞,林炎亲自把他们送出焚城,除每人送上一份跑腿红包,还分配到一个随身保镖。
某世家小辈瞅瞅身高两米有余的壮汉,说话的气势都弱了三分。
“火爷,回去的路我们挺熟的,自己走就成,不用送了。”
林炎摩挲着左手无名指,就好像那上头套了个看不见的戒指,他正在缓慢转动。
“爷就是要送呢?”
小辈:“……”那,送就送呗。
各家人马全部打发走,林炎背手慢行至附近树林,很快便有属下前来汇报。
“爷,沿途都安排好了,万无一失。”
林炎微微点头,冷声问道:“黎家那边怎么回事?”
属下垂首回道:“黎夫人遇袭的消息传回去时,黎家内部有两种声音,一是认为焚城的一切乱事皆由林家而起,外人不便插手,黎夫人虽出身林家,然如今林家当权者已非她这一脉的嫡系,林家发生何事她都不该再干预,更不能因此牵连黎家。另一则坚持彻查黎夫人遇袭的前因后果,谁做的就找谁算帐。”
林炎:“黎家主站哪一边?”
属下:“两边都没站。”
林炎侧目挑眉:“哦?”
属下:“黎家主未在任一族内成员面前提及此事,想来只是私下传信请夫人和小少爷回去。”
林炎玩味一笑:“也是,若家主表态,黎家内也不会出现两种声音。”
属下迟疑片刻:“这次把黎少爷送来霍家是黎家主力排众议之所为,黎夫人亦是点了头的。”
林炎又搓起他的左手无名指,悠闲道:“看来我那姑丈的家主之位,坐得也不是多稳。要是黎家步了林家的后尘,他都没把握保妻儿平安。左右都是绝路,倒不如兵行险着,说不定能绝处逢生。”
属下的头垂得更低了。
林炎忽然把左手伸到属下面前。
属下一激灵。
林炎似笑非笑,问:“你看我这手是不是缺点什么?”
属下盯着眼前那隻骨节分明的细白大手,恍惚觉得上头沾点血会更好看。不过他没敢说出来。
林炎撤回手举到自己眼前来回瞧上半天,毫无预兆地笑成了一朵花:“缺个婚戒,爷这就买去。”
说完,林炎蹦跶着出了树林。
独留属下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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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
百无聊赖的霍纸又翻出个丹炉,跟无所事事的黎白沿一道炼丹。
黎白沿用小扇子费力地扇着炉底的火苗,一面问霍纸:“炎哥为何非要派人送那些人回去?莫不是怕有人半路截杀他们?就算真的有人图谋不轨,这笔帐也算不到您和炎哥头上,那截杀又有什么意义呢?”
霍纸凭直觉往炉子里扔了几位药材,飘满院内的沁人心脾药香立马变成了一股严以言说的怪味。
黎白沿捂着鼻子狂奔向大门,好不容易跑至门口,大门猛地推开,把他撞翻在地。
外面的林炎也没好到哪去,好悬没被院里这股味掀个跟头。
他捂住口鼻,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你们是不是看了太多‘炖皮鞋都好吃’的视频就真把皮鞋给炖了?”
黎白沿手脚并用爬到大门边上,王八似的伸长脖子到外头去呼吸。说也奇怪,这院子是露天的,偏那堪比生化武器的气味却没有散到外面去。
也亏得没散出去,不然附近居民就得紧急疏散了。
霍纸垫着脚把脑袋探到丹炉上头,迷惑地紧盯炉子里那几种缠缠绵绵成焦炭的药材,喃喃道:“不应该啊。”
好不容易看清楚他在干嘛的林炎急忙衝进来,揽住霍纸的腰把他抱到屋檐下,一惊一乍道:“莫不是炖皮鞋还不过瘾,你想把自己也炼了?”
霍纸恋恋不舍地将聚焦丹炉的视线转移到林炎身上,没听懂地:“啊?”
林炎垮起个脸,掏手机给他看镜头:“瞅瞅你那花猫脸。”
霍纸一瞅,哟,雀黑。
可算缓过一口气的黎白沿朝他俩大喊:“咱先把毒气源头消灭了再聊行不?再过一会儿连屋里都要入味了!”
这话属实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