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虞羡带着满筐的野菜回家喝了rou汤再过来时,亲眼看着值守种植园的老人往粪坑里底部撒生石灰,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有人穿过这个原始人世界。有些人懂的太多了。受大巫教导的老人不仅会搞消杀,还会往粪坑里面填烂叶子和泥土,制作成天然肥料,撒到地里帮助药材和谷粮长高高长壮壮长多多。早到的大巫,就着值守老人的工作,给小崽子们上了今天的原始农业第一课,然后大手一挥,把人全发配进种植园里抓虫了。统子的直播间,一大波怀疑大巫穿越人士的弹幕疯狂喷涌。爱看好戏:【大巫懂的太多了。】有一说一:【不像个原始人。】静静看戏就好:【他一定是穿的。】历史狗是真的狗:【是你们太傲慢了,不要小瞧原始人的智慧。】统子听着金币哗啦啦掉落的声音,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看戏,心里默默得意,有种说不出来的优越感。这世界真奇妙啊,主播是真的穿的,没人看出来,大巫一个纯血土著,倒是被当做穿的。统子很想给“历史狗是真的狗”点个赞,但忍住了。而且,也没有点赞功能。开通是可以开通的,但它不想,会浪费能量。没必要,很没必要,就这样岁(得)月(过)静(且)好(过),挺好。经了摆烂宿主的死亡教育,它突然想明白了,像它们这种底层系统,除死无大事。而且,急着回去干什么呢,还不是一样要工作?对咸鱼的世界一知半解的天真统子不知道的是,一旦咸鱼开始摆烂,就没有回头路了。因为摆烂的感觉,真的太爽了。会上瘾,会让人欲罢不能。在统子开始享受咸鱼、尝试摆烂的时候,它的咸鱼宿主却不得不奋起,为新的美好未来努力工作。有什么办法呢,她只是个五岁的小崽子,一切只能听大人安排。大巫洒种在地里的野麦子,啊,他把这叫黄金谷,生虫了,他打算先抓一波大的,再撒杀虫杀卵的草药水。为此,他把部落里得用的崽子,全都招过来了。大巫像个怪爷爷般,笑眯眯的举着手中的绿色飞虫,试图引诱懵懂的小朋友:“今天抓到的虫子,可以给你们炸来吃,抓的越多,吃的越多。”五岁的小崽子们没吃过,还没什么感觉,更大点的孩子显然是知道的,顿时哗啦啦狂流口水,欢呼着冲进了野麦地,抓到虫子熟稔的扯了翅膀和腿子,就往小背篓小背筐里扔。虞羡这回是真的生无可恋了。她慢吞吞的走进野麦地,神情僵硬地看着栖息在麦秆上的深绿色小胖虫,迟迟下不去手。直到她手里突然被人塞了一只绿到发黑的大胖虫,虞羡下意识抖手一捏,大胖虫就被她捏炸了。原来,真的抓了虫子在手上,其实一点也不可怕,带锯刺的小腿不可怕,柔软发黑的腹部不可怕,挤破的糊状汁ye也不可怕。虞羡慢吞吞一点一点的摸过去,手下不小心又重了点,大胖虫的肥肚子便被压破了,飚出一股墨绿的浓ye,全喷溅在了羍子的脸上。羍子抬手就是随意一抹,咧着rou呼呼的小嘴巴,露出可爱的小尖牙,笑呵呵,“我抓到的,是不是很大很好玩?”虞羡忍不住抿嘴一笑,伸手把溅到小伙伴额头上的汁ye擦去,点头道:“是好大,你好厉害。”羍子就笑得更得意了,用肩膀撞了虞羡一下,“我们比赛,看谁抓得多。”羔子忽然从野麦子丛里钻出来,举着手大叫道:“加我一个!”后面跟过来的的郖子飞快转身,捂着一颗关不住的好胜的心,加快了抓虫的手脚。大巫让人在麦地里撒过一遍草药水,对人无害却会让虫晕乎,所以这地里的虫子,大小孩子都是一抓一个准的。看着周围满身活力、肆意张扬的兴奋小崽子,尤其是兴奋的冲冲冲的羔子,以及同样天生大无畏、还充满可爱好胜心的郖子,虞羡忽然想起,其实,她也不是天生胆小的。很小的时候,她还能生猛的抓蚱蜢烤来吃,还会拍着手命令螳螂下跪,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看见虫子,她就只会觉得丑陋恶心,只会跳着脚躲避,在心里无声疯狂尖叫。虞羡不由疑惑,她是怎么一点一点失去属于她的生气和勇气的?大约是在地球上时,被硬套上的淑女面具,戴惯了戴久了吧。久到看透一切的她,以为自己早摘下来了那该死的玩意,实际上却并没有。但真的摘下来,其实也没那么难,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尤其是,这里的虫子,油炸了吃起来真特么太香了!大巫在茅草屋前架了一口大敞口的平底大陶锅,里面盛满了油脂,大火烧得滚烫后,将处理干净的虫子倒进去炸得金黄,然后用钻了洞洞的大木勺舀起,闻着焦香,吃着酥脆。炸好的虫子盛到浅底的藤筐里,堆成金灿灿的小山,油炸的蛋白质香味霸道凶猛,大小孩子们闻着都馋疯了。更别提吃到嘴里咯嘣脆的口感,简直是令人九死无悔的美味。傍晚的时候,虞羡和小伙伴们满载而归。每个人的筐篓里,都放了好大一包油炸虫,用大叶子包得严严实实,散发着馥郁的脂香。是的,今天的手工劳动课,小朋友们学会了如何处理可食用的虫子,什么样的叶子可以用来包食物和盛水喝,以及怎样用叶子把食物包扎得严严实实。真的是过的非常充实的一天,小肚子尤其充实。然而,憨憨爸对崽的首次课后总结与感想,并不感兴趣。
他耸动着直挺孤高的大鼻子,闻到了熟悉的令人吞涎的香气!仿若一道突然劈开苍穹的闪电,憨憨爸劈手夺过崽的小背篓,就跑了,跑了,跑,了~~看着憨憨爸如离弦之箭远离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