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抑不住的热泪盈眶,因为在这个年代,勾心斗角有。但更多的却是人与人之间无比坦诚的互帮互助。这下假期有了,纸和笔也有了,陈思雨就可以专心创作了。在歌剧团门外搭上公交车,一路就坐到了墨水厂。在百货商店,陈思雨有个朋友叫葛明珠,家住在三里桥,跟毛姆家熟悉。乍看毛姆一家跟陈思雨在一起,就从店里出来了:“那是你家亲戚?”“可不。”陈思雨依旧是一言难尽的眼神。葛明珠瞧着王大炮头上两个大包,问:“他头上咋好大的包?”陈思雨也笑,悄声说:“进了歌剧团,看舞蹈队姑娘的大腿看晕了,撞的。”葛明珠忍不住说:“思雨,他喜欢耍流氓,会那个……女孩的pi股,你小心点。”另一个售货员叶玲乍乍呼呼的:“有人耍流氓?葛明珠,跟你耍流氓啦?”葛明珠生气了:“叶玲你有病吧,我给思雨提个醒儿,你污蔑我干嘛,你这样说,我还要不要谈对象,嫁人了?”这年头流氓多,但抓的少,因为女孩子被人耍了流氓都耻于承认。于此,陈思雨有解决之道,她说:“不管他跟谁耍了流氓,大家都是受害者,咱们不追究受害者,只打色狼,叶玲,你跟你们院里的姑娘们说一声,咱们这儿来色狼了,让她们天黑走路,上厕所时小心点。”顿一顿,又说:“色狼最喜欢藏公厕里,悄悄看女孩子们了。”叶玲一个惊醒,点头:“得嘞,我今天下班早,现在就去说。”……毛姆在墨水厂熟人多,进了门,自然要跟熟人们多喧一喧,唠一唠,还特意去找张寡妇吃晚饭,当然是去商量,看怎么赶走陈思雨。陈思雨却是拉着陈轩昂出了院儿,找个死胡同的枯井畔儿,垫了报纸坐下,这才捧出那只拳头大的松仁小肚来,掰成两瓣儿,递给他一瓣,自己来一瓣。陈轩昂咬了一口,顿时唔的一声:“姐,这肠子里居然有松仁儿。”松子仁儿和rou的风味完美融合,它可真香。“好吃吧,吃完去锅炉房抱稻草,记得多抱一点。”陈思雨说。这别有风味的,东北特产的火腿可太香了。香到陈轩昂舍不得一次把它吃完,本来想装进书包,留到明天慢慢啃的。但姐姐不许,盯着他,非要让他当场吃完。陈思雨刚来时,这孩子严重的营养不良,有特别深的黑眼圈。可现在两颊已经红润得多了,虽然舍不得,但给姐姐逼着,他也不矫情,几口把肠子吃完,舔了嘴,这才说:“姐,抱稻草干嘛?”“当然是给王大炮睡啦。”陈思雨说。陈轩昂又傻了:“他肯定要占我妈的床呀,怎么可能睡地上。”不怪轩昂舍不得吃完,没有海克斯科技的松仁小肚,真香。意犹未净擦嘴,陈思雨说:“一句话的事儿,王大炮就会乖乖去睡茅厕的。”轩昂震惊了:王大炮自愿去睡茅厕,不可能吧!这个古灵Jing怪的姐姐又想耍什么花招。……吃饱后俩姐弟在外面溜达了好一圈儿才回家,甫一进院子,就迎上郭大妈。她先说:“毛姆来啦!”又悄声说:“刚才我去上公厕,听隔壁院的人说,毛姆那儿子爱跟女人耍流氓。”媒介非常重要,是叶玲个大嘴巴,把王大炮爱跟女人耍流氓的事宣扬开的。“不是吧,王大炮才多大,居然就会耍流氓了?”陈思雨说的是悄悄话,可毕竟文工团的青衣角儿,声音的传透力足够强,满院子的人都听到了。毛姆跟张寡妇在台阶上聊天,听到这话怒了:“小蹄子,你胡扯啥呢。”“我也是听人说呀,咋就成胡扯了?”陈思雨摊手说。正好这时另有个小媳妇进院子,一进来就呸呸呸的:“听说咱这附近来了个专跟女人耍流氓的色狼,吓的我厕所都没敢上,哎哟,憋死我了。”“咋,有人摸你啦?”陈思雨说着,却是眼儿一撇,瞪了王大炮一眼。王大炮登时跳了起来:“cao,老子自打进门就坐在儿,厕所都没去过,你们这帮老臭娘们,就他妈知道冤枉好人。就你们的老pi股,我都不稀罕看。”可他这一说,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嘛。好家伙,满院皆惊,郭大妈手指:“合着你还真爱跟女人耍流氓?” 好刺激本以为只是个谣言, 没想到他居然不打自招了。偏轩昂不Yin不阳要来一句:“摸不到也要看看,过过眼瘾儿。”王大炮当然不干,提拳就要捣, 陈思雨当然挺身就护:“你动他一下试试。”气极又不敢碰陈思雨,王大炮回头, 捣了他妹妹王秀儿几拳头。
可怜个秀儿,今天已经被他打三回了。这死人渣, 不怪书里的轩昂会弄死他,陈思雨要有机会,也会撕了他。满院蓦的沸腾,一小媳妇儿说:“这厂子还有纪律吗, 咋放个流氓进来?”另有个大姑娘说:“跟领导反映一下吧,我可不想跟个流氓住一块儿。”徐大妈揽过陈思雨,说:“瞧瞧,这可是俏生生的大姑娘,夜里一屋子睡个流氓,谁来担保她的安全,你们就不为她揪心?”毛姆气的直跺脚:“老嫂子们,我拿老脸保证,我儿子真不是流氓。”陈思雨添油加醋:“虽然大炮哥在歌剧团一看见姑娘跳舞就撞坏了脑袋,但我毕竟是小辈,他就算真有心,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吧。”合着他头上两个大包, 是看姑娘大腿的时候撞的?而一说起歌剧团的舞蹈队, 王大炮还意犹未尽, 再看陈思雨似笑非笑望着自己, 眼眸儿那叫一个勾人, 顿时咧嘴一笑,口水哗啦一下,流出来了。还用说,十八岁的大小伙,那眼馋的样儿,流氓本氓!郭大妈叹口气,看徐大妈一眼,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