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还没发现,在试衣间换下衣服后,婚纱店的工作人员看得脸都红了,笑着与她说:“温先生和温太太的感情真好。”她不明所以地看着工作人员,却在扭头一刹那,看见了自己细嫩后背深浅不一的暧昧痕迹——全是某人头天晚上放纵后的罪行。没办法,只能临时换上这条严实的鱼尾裙。她的小脾气都撒了快一天了,温行知由着她,直轻牵着她的手吻了吻:“主婚纱不变不就行了?这也能跟我闹?”能一样吗?她瞪他。严澄走过来了,敲了敲车窗,一脸严肃。温行知偏头去跟他说话,严澄第一句话就是:“咱们来京大拍婚纱照的事儿被人发到网上,已经有人过来了。”温行知有些迷茫,看着严澄责怪道:“过来怎么了?人很多?”不就京大那点儿学生吗?之前不是给保安打过招呼的?严澄战术性地推了推眼镜,然后点头。温行知:“……”他们的车没停在这个地方,在教学楼外边儿,几个人商量了一番后,开车将他们送到了教学楼处。车缓缓开近,南苡察觉出不对劲儿,抬头一看,教学楼的走廊外边竟然乌泱泱地趴了一群少年人,其中混了些社会人士,举着相机拍着他们的车。温行知不慌不忙地玩着她的头纱,瞥了眼外边,路上保安都控制着呢,难怪都跑到教学楼上去了。“也就你这么大阵势了,”他调侃道,“娶个公众人物,可真不简单。”说完,严澄替他们开了车门。门开那一刹那,教学楼上的学生们躁动起来。“来了来了!”“温大神!南导!!”温行知先下了车,南苡伸出手,搭上他,被他贴心牵下了车。二人相携露面,全场沸腾。就隔了一条马路,她耳畔却全是少年们的口哨声和喧嚣声。她恍然记起,自己刚入京大时,那一次校庆,也是这样的,少年志气飞扬,少年意气风发。她把这段往事说给温行知听的时候,他只在最后回了句,我知道。接着他问她,那后来呢?谢了幕后。你记得当时有个故意拦你的路,想引起你注意的少年人吗?她却摇头:“十几年前的事了,我哪里还记得清?”温行知替她拉开车门,笑着没说话。南苡却在进车前抬头望了那上面一眼,然后冲着那上头的孩子们挥了挥手。在那一片祝福声里,她听清了那些孩子口中的话后,有些惊异:“他们知道你是瘟神,温行知。”他掀起眼,却只看她:“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只有你,什么都不知道。她频频回头看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他们怕影响正常秩序,很快就离开了京大校园,她后来回家后才知道原来当天有人一路追随直播,那堆她和温行知相携出框的照片在网络上一度疯转,男人西装革履,女人白纱披盖,新人眼角眉梢有林致风华,相视时有浓情蜜意,折煞旁人。她看回放时,温行知正好来到她身边坐下,陪着她一起看到了尾,视频结束后,他看着她后颈,忽然问她:“想过会这么受欢迎吗?”她摇头。以前都光顾着奔波了,哪里会想过这些。“知道为什么吗?”她抬头,看向他:“为什么?”他低头吻她:“因为你本该如此。”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她都是当之无愧的举世无双。他想,有的事情,大概真的会被藏一辈子,即使她不知道,也无关紧要。余生时光里,她总要站在他身边,他也得到了他曾经最想拥有的东西。有的东西就像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那个叫做南苡的姑娘,于他二十一岁那年,在心里扎了根。从此,他温行知一生软丈红尘,痴缠是她,爱恨是她。甘之如饴,做她的裙下之臣。作者有话说:今天家里来了个长辈,授了一下午的课,可以说是受益匪浅。我的意思是,其余的番外我还没写,因为没空orz哦对,那个说我写得差点的人,是我自己亲妹:)
已打死,勿念。? 南楠“南楠, 你怎么睡着睡着就哭了?”一道声音好奇而惊异地在她耳畔响起,她缓缓睁开眼,意识渐渐清醒。她起身去看, 却见室友正掀开床帘,满脸担忧地看着她。现实与梦境陡然分离, 她认清了现实, 这是京城, 京科大, 女生宿舍。幸好, 不是平安镇了。南楠头脑昏昏沉沉的,摇了摇头, 只说:“做了个噩梦。”“什么梦啊?都哭了。”她目光凝滞, 呆呆地看着某处, 回忆起那场梦。其实也不算梦, 大概也就是一场十几年沉浮,在梦里一晃而过的事实吧?她此生最大的噩梦, 就是自己的母亲,王永微。这个名字,曾经让她产生生理性的恐惧,让她在一听见这个名字开始, 就已经颤栗。她与姐姐不同, 姐姐性子急, 脾气大, 遇见了不顺心的事儿, 也有那个本事和能力去反抗。可她不一样, 她受欺凌的时候年纪太小, 即使是反抗, 在他们面前也只是微弱之力。所以面对自己亲生母亲暴力拳头时,她反抗不了。所以很小的时候,她就学会了“挨打先护头”的道理。她有过两年的暗黑时光,那段时光,是连到了夜里睡觉都觉得害怕不踏实的日子,是她无时不刻不在提心吊胆风声鹤唳,生怕李孝全哪里不满意就给她一耳光一脚的日子,更是她无数次想要与父亲一并投江,一同归去的日子。是姐姐当年站在京城的大都市里打着电话里哭着求她:“南楠你再等等,姐姐就快要回去了,你再等等我,坚持一下,好不好?”如果不是这样,她也许就不会咬着牙坚持走过那段日子,更不会有今天的生龙活虎,岁岁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