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雨被他反复无常又扭扭捏捏的态度弄得都烦了,发了“爱来不来”四个字后就将手机扔在一边,专心跟一鸣两个人贴春联。两家关系亲近,每年过年都一起过,今年也不例外。徐朝宗过来的时候,孟听雨正踩在椅子上举着对联在找角度。本来是章一鸣贴的,但他总是找不好角度,孟听雨也实在是烦了这蠢弟弟,一把推开一鸣自己上。章一鸣敢怒不敢言,只能缩着脖子站在一边。“徐老师……”章一鸣见徐朝宗来了,赶紧喊了一声,算是打招呼。“歪了没?”孟听雨扭头来,看到徐朝宗,直接问他。在徐朝宗看来,这就属于危险动作了。他总觉得,她站在椅子上都是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从上面摔下来。“听雨,你下来。”徐朝宗叹了一口气说,“我来贴。”说完后,他又上前,伸手去扶她的腰身。如果不是在一鸣面前,如果不是在章家门口,他都想直接拦腰抱她下来。章一鸣努力憋住笑意,还是没忍住,嘀咕了一声,“姐,你比我贴得还歪呢。”孟听雨狠狠地瞪了章一鸣一眼,却还是从椅子上下来,将舞台让给了徐朝宗,叮嘱了一句,“你也当心点。”往年在老家也都是徐朝宗贴对联,他个子高,站在椅子上,很轻松地就能将对联贴准。“怎么样,功夫没倒退吧?”他还很得意很幼稚地回头问她一句。孟听雨:“也不过如此啦。”徐朝宗的手上也沾上了不少浆糊,跟着孟听雨进了洗手间,他看了她一眼,想起曾经的某件事,语气很酸的问她,“现在可以帮我把袖子卷起来了吧?”孟听雨:“……”她微笑着上前,帮他把袖子卷到手肘,故意刺他一句,“你等下吃饺子记得多蘸点醋。”最好捧着醋缸狂饮。什么叫陈年老醋成Jing,这就是了。徐朝宗一把拦住她,洗手间的门关着,外面很热闹。厨房里孟丽珍跟孟母在忙着备菜。???章父跟孟父也在阳台在剁骨头。这一方小天地只有他们两个人,怕一鸣会突然闯进来,徐朝宗伸腿,抵住了本就关上的门。“王远博跟殷明说晚上去放烟花。”他低声说。其实这件事是他的提议,王远博跟殷明也想亲眼看看,他是真的跟听雨在一起了。孟听雨也有些心动,她也没迟疑,点了下头,“好。”???他们重生回来也很不错,现在燕市还没禁止放烟花炮竹。徐朝宗也不意外她的回答,她本来就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他们虽然确定了关系,可她回来后也忙,这几天他们见面的次数也不多,每次都很匆忙。两人一阵沉默,徐朝宗试探着伸手,抱了她一下,见她没反对,才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没吃醋。”孟听雨想抬起头,正好撞到他的下巴。听到他的闷哼声,她回道:“你可不像没吃醋的人。”如果真的没吃醋,这件陈年烂谷子的事早就忘了,哪里还会见缝插针的酸上一句呢?徐朝宗也不反驳。吃醋也不丢人。他以前没资格,现在有资格了,多吃点醋,又有什么关系呢?有的人倒是抓心挠肝地想吃醋,但有立场有资格吗?有长辈在,两个人还是不敢太放肆,徐朝宗也不是那种追求别样刺激的人,只是抱着她他就很满足了,聊了些有的没的后,就松开了她,两人若无其事地从洗手间出来,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在洗手间里呆了近十分钟。对徐朝宗来说,孟父孟母都是他的父母,姑父姑妈也都是他的亲人,在座的都是他多年的亲人,在重生前,他跟他们吃了很多顿年夜饭,这一顿也没什么稀奇的,所以全程他表现得都很坦然大方,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以致于长辈们反而有一种错觉:小徐什么都好,吃苦耐劳又能干,但会不会太自来熟了一点??吃完年夜饭后,徐朝宗跟孟听雨要出去买烟花。身为姐姐的跟屁虫,章一鸣也嚷嚷着要一起去,不止如此,他还要叫上他的女朋友,表面上徐朝宗很大方地点头答应了,但趁着章一鸣去洗手间时,他果断拉上孟听雨飞快地逃走。开什么玩笑。如果可以的话,他连王远博跟殷明都不想叫。坐在副驾驶座上,孟听雨笑话徐朝宗,“一鸣在家里要气死。”“那没办法。”徐朝宗发动引擎,语气无比坦然,“电灯泡能少一个是一个。”而且听雨对一鸣的女朋友很好奇,很感兴趣。如果一鸣带上他女朋友过去,那她的注意力就全被吸引过去了。
事实证明,有预谋的放人鸽子会受到惩罚。徐朝宗带着孟听雨来了附近的超市闲逛,两人本来就在一起很多年,此时此刻推着购物车,你一句我一句商量着晚上吃什么,落在旁人眼里,这就像一对感情很好的新婚夫妻。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徐朝宗先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独自推着购物车而来的秦渡。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徐朝宗本来以为自己看到她以前的男朋友时,或多或少都会得意:路人甲也可以当男主角。但当这一幕上演时,他的心情可能比秦渡还要糟糕。他真诚地盼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几个人。孟听雨还在注意着酸nai的日期,扯了扯徐朝宗的袖子,说道:“你快伸进去把最里面那板酸nai拿出来,这个日期好像不太新鲜了。”扯了几下,他都没反应。她抬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站在酒品货架前的秦渡。秦渡脸上惊愕的神情已经恢复自然,甚至还很礼貌地冲她颔首,此处无声胜有声。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呢。他是在回老宅的路上,看到了徐朝宗的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