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轻不重咬了下,继续:“我等着。”“……”宋温听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像她这样。因为昨夜,而显得今日的一切都不自在极了。她收拾到下午才出门,忍着满满的酸痛感,她浑身都绷着一根弦,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刻意,坐的板板正正,走路更是端着那抹清冷,更显的不近人情了。接近傍晚,她才在夏喃的带领下,开始化妆。今晚是市上文旅局举办的一场专场音乐会,她作为清庵派古琴传承人自然要参加。她准备的曲目有两首,穿插在众多节目中,妆容和服饰都要换。“温听姐,这是裙子。”夏喃把手里的袋子递到她手上,催促道:“你快去换上,就快来不及了。”她越急躁,越发衬托出宋温听的从容淡定。她端详了镜子里画好妆的自己,后庆幸,昨晚季宴舟没在她脖子上留下浓墨重彩。但在那件里衫堪堪遮住的地方,却是不堪入目。想着想着,耳根又开始发烫。她轻咳一声,拎起袋子进了换衣间。身后传来夏喃的脚步声:“温听姐,求求你快点,主持人完了之后,就是你了。”宋温听应了声“好”,开门,走进去。夏喃实在看不过她的慢,瞬间抢过她衣服口袋:“我来帮你吧,要快点。”一向清冷的神色在一瞬间变了,宋温听立马扯过衣服,动作幅度有些大:“不用了。”夏喃愣了几秒,后宋温听很快解释:“喃喃,我自己换就好。不用担心,我保证五分钟就能换好。”“哦,好。”夏喃不疑有他,毕竟刚才自己的话有点侵犯隐私,她很快恢复嬉笑模样,“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嗯。”宋温听说好的五分钟,实则时间没到,她就走了出来。裙子是半旗袍设计,不夸张不露骨,淡雅中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是亮睛之处。从更衣间出来,绕着人来人往的后台,挤到幕后。催场的老师看到她立马飞奔了过来,接着开始给她戴上耳麦,待会儿她会接几句主持人的话。随着场上灯光一暗,宋温听端着那道风资绰约的身影走上了台。在第一首古琴曲《月》结束后,她被主持人留在了台上:“宋老师这首《月》是你原创的吗?”宋温听自然回答:“是。”主持人说着一早就对好的台词:“请问有什么含义呢?宋老师能详细给我们讲讲吗?”宋温听视线在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影中滑过,最终停在了某一处,那里是一扇通往外面的门。她轻抬眸,满目含笑:“大概是个庸俗的故事。”主持人示意她继续。“爱而不得和爱而过极同样折磨,就像天上月和喉中刺,一个远不可及,一个如鲠在喉,一个摸不着,一个放不下。”宋温听盯着镜头的眼眸澄净分明:“但我喜欢遥不可及的东西,所以这首琴曲为《月》,月是天上月,也总归会成为怀中月。”她停顿两秒,继续:“希望大家都能从琴曲中找到力量,勇敢逐月。”这段解释不在她之前对过的台词里,一下惹得主持人慌乱了几秒,到她专业素质过强,除了知道内情的宋温听外,观众从她不变的神色中看不出来。她接着追问:“所以,这是首求爱琴曲吗?”宋温听偏头略微思索几秒,后回应:“嗯,可以这么理解。”主持人好奇心被点燃,她若有所指:“能问问宋老师,这首曲子的灵感来源吗?”宋温听坐的端正,她半点不带迟疑:“很久之前的灵感了,是在高中时期,先有了主旋律,后来才编的成曲。”询问时间不多,很快主持人开始叩结束语:“一直以来,大家都对古琴不甚熟悉,知道的曲子也就最耳熟能详的那几首。但其实失传的曲谱犹如万千繁星,数不胜数。而作为传承者,除了要承接‘前’外,更重要的是还要传‘后’,创新琴曲发展,宋老师和她所在乐团以及研究所一直都在行动,也请大家多多专注。”接下来还有几场同样的民乐器演奏,但宋温听还得等,等到最后结束,上台合影留恋。她早已经换下了裙子,和夏喃于峰已经团里几个成员聊了几句后,宋温听捏着手机躲在了角落里,和余茜茜打了会儿语音。她在电话里提到民乐节目的事情,但宋温听确实提供不了多少有用的信息,她知道的甚至比她还少。在挂完电话的最后一刻,余茜茜嘟囔着冒了句:“学长和你的婚姻,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塑料呢?”宋温听失笑,但也没解释。挂完电话,休息室里突然传来一阵躁动,门边一个人捧着一束超大的捧花走了进来。不顾众人的惊讶,他抬眼在室内巡逻一圈,后问道:“请问,哪位是宋温听小姐呢?”
一时,打量的视线落下,有认识的别的乐团弹古筝的女人离门口最近,她玉手一指:“哇哦,宋老师,九十九朵玫瑰哦。”有人跟着起哄。宋温听收起手机,眉峰紧蹙,她走近,从包装Jing美簇拥着香槟色的玫瑰中,拧起卡片。上面的字遒劲有力,但不是季宴舟的。简简单单写了一句:【今晚的你很美。】作者有话说:我尽力了 反撩宋温听攥紧那薄薄的卡片, 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些。夏喃正从门外闯入,宋温听接过花束反手就塞到正懵的夏喃怀里。“温听姐,这是季总送过来的吗?”她眼底满是羡慕, 看着那束花, 温婉雅静, 和宋温听正相配。可下一秒女人红唇微掀, 直直落下两个字“不是。”夏喃:“嗯?”宋温听接受过的示好不少,她心绪平静,仅仅是好奇。指尖从粉色卡片翻到背面, 果然靠近边缘的地方藏着一个小小的字“yan”。宋温听自认为不认识名字里有这个读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