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游道:“但我好像没见过师傅年轻时参加大比的样子诶?”谢疾顿了下才道:“也没有那么老。”随之游:“师傅年轻时也是这般么?”谢疾:“哪般?”随之游:“快。”谢疾:“……”随之游快活地笑出声来。j谢疾无言,却也只是轻轻弯了弯嘴角。他轻声道:“年轻时,大抵也没有你这般话多,更不会浪费时间。”他们都是一剑必中命门,出剑必须见血致命的人。但她更坏心眼一些,很多时候会故意不中,折磨对方到舒心了才结束。但他不一样,永远希望能最快地结束掉比试。谢疾久负盛名,锋芒毕露,修仙界中未曾有能与之一战的人。宗门大比于他来说,乏味至极。他一度无法理解修仙界中的其他剑修,为何总是用着一副子很努力很刻苦的样子,拿着错漏百出的剑招跟他比试。就像现在,擂台上两个剑修你来我往,仿佛互相喂招。谢疾问:“他们在做什么?”随之游道:“刮痧。”谢疾想了想,“有道理。”是夜,客栈里。随之游一脚踹开谢疾房门时,谢疾刚刚结束调息。他眼皮都没有抬,只是问:“怎么了?”随之游三两步走过去,很是乖巧地坐在了椅子上,盯着床上的他。她道:“师傅,我想喝酒。”谢疾:“……你上午才问我要了钱。”随之游:“那不是上午的事吗?”谢疾沉默了下,“没有了,没带多少。”随之游很受挫一样望着他,“一点都没有了吗?”谢疾道:“有也不是让你喝酒的。”随之游很发愁,“但我现在好烦啊,好无聊啊。”谢疾望了她一眼,微微点头,随后抽出腰间的剑。随之游也立刻唤出剑来。两人对上眼神,飞出客栈打了一场,打了半个时辰后结束了这场战斗。随之游攀着在树上,奄奄一息地开始疗伤。谢疾一手攥着她的手腕给她输灵力,一手开始调息疗伤。他闭着眼,眼睫垂落,话音很淡:“是因为鹿淞景?”随之游晃了下手腕,问道:“师傅,我是不是不适合做师傅?”谢疾顿了下,“也许是他不适合。”“师傅当我师傅的时候,好像挺称职的。”随之游开始掰手指,“会给我钱花,陪我打架,还会帮我修炼,最后我投桃报李还帮师傅飞升了。”谢疾:“……你觉得那是投桃报李?”随之游:“不算吗?”谢疾:“……行。”随之游又叹了口气,继续掰手指:“虽然我飞升失败,重新投胎了,但我现在这么努力又快要飞升了。总的来说,我作为徒弟好像过得还行。”她又道:“可是他不一样,好像有了我这个师傅,他自毁灵根,堕入魔道,屡次被骗被磋磨,如今连身体都是破破烂烂的。”谢疾睁开眼看她,淡淡道:“你何时也会顾虑这些了?”随之游疑惑道:“我看起来是只顾自己开心人吗?”谢疾:“是。”随之游:“……”谢疾:“并且很折磨人。”随之游:“那我折磨你的时候你大可以走,我看你也乐在其中啊!”谢疾:“……”
随之游尾巴甩了甩,道:“人各有自己的缘法,我本来是不会管这些的,但师傅在我身边,我面对他自然就会感觉好像我做得不如师傅。”“哦?”谢疾笑了下,面色如冰雪消融,“所以还要怪我做师傅太合格?”随之游点头,“是啊。”谢疾又笑起来,他今天笑得格外多了。随之游想。谢疾道:“为师大抵也没有阿游想象中那么称职。”月光穿行在树影之间,清冷的光辉洒落在谢疾的面上,似乎要在他面上覆上一层层薄薄的冰晶似的,愈发使得他俊美白皙的面容似巅峰之雪。谢疾声音淡然:“为人师者如为人父,德应为首,若德行不当,即便以身作则,事必躬亲,事无巨细亦不配称为人师。”随之游道:“师傅是说我缺德吗?”谢疾微微睁大了黑眸,却没有回答,只是道:“很晚了,回去休息罢。”他松开握住她的手,道:“剩下这些伤,自己调息是无碍的吧?”随之游耸了耸肩膀,又开始满嘴跑火车,“无妨,那群菜鸡,我一只手就能打。”她说完大笑起来,临了准备回客栈时,又道:“不过师傅为什么觉得自己德行有亏啊?是因为能给我的钱太少了吗?你终于意识到了吗!”谢疾:“……”他指尖点了点她眉心,摇头。?下一刻,身形顿消,遁去了。随之游自然也不打算留下来吹冷风,也遁去身形回了客栈房间。这一夜,她睡得并不算踏实,大抵是谢疾那段什么为师为父的话太过文绉绉,以至于一闭眼就立刻梦到了被迫上学的悲惨时刻。谢玉成又开始一边敲木鱼,一边祈求上苍让她开化。谢家小筑的仆人们都知道, 谢公子带回来的姑娘实在难以管教,这才来了几日,小筑里的门窗却都开始叮叮当当开始封了。原因无他, 只因这姑娘实在太难抓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了, 虽然每每当了晚上便会回来, 可是哪有正经姑娘天天出去晚上才回来啊。尤其是谢公子每天都要为谢游姑娘授课, 每每见不到人,他们这些下人难免要吃些惩罚。这一大早,谢游就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她恍惚了几秒,一转身抱着被子就继续睡了。经过这几日,下人们都知道她定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便也绝不会来叫她起床洗漱吃饭的。不过这些下人还是不懂事, 不然大早上吵什么吵。谢游迷迷糊糊地想,然后放心睡去, 最后一醒来发现窗户钉死了。谢游不敢置信一般, 用力踹了两脚窗户, 窗户纹丝不动。窗外还守着两个仆人, 人影在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