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季之霖和宁远溟头一次看见宁绥和季郁呈相处的情况。和想象中的手忙脚乱完全不一样,宁绥照顾季郁呈不仅得心应手,而且小动作里透着浓浓的暧昧……甚至是占有欲。发现季郁呈后颈那块皮肤红了起来,宁绥饶有兴趣地揉了揉。就在季之霖和宁远溟神情恍惚地以为刚才自己看到的只是错觉,以为他会将手从季郁呈脖颈上拿开时,他的手又移向了另一个部位,落在耳根上……继续贪恋而轻柔地抚摸了起来。这一次,他不仅摸季郁呈,还两只手都在摸。季之霖:“……”宁远溟:“……”两人就这样震惊地看着宁绥小心翼翼地帮着管家把季郁呈抱到车子后座。车窗关上之前,他们甚至还能看到宁绥把沉睡的植物人的脑袋放在他的颈窝上,低头用嘴唇碰碰季郁呈的头发,用双手紧紧地抱着季郁呈,像是生怕磕着伤着季郁呈一样。做完这一切,车窗关上的最后一瞬,他们看见宁绥的手似乎伸进了季郁呈的大衣里,虽然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但看动作应该是继续进行方才的摩挲。两人:“……”季家的车子远去,两人立在原地风中凌乱,甚至忘了闭上震惊张大的嘴。除了在别墅前那一次,季之霖没有见过宁绥和季郁呈一起出现的场合。那次老爷子在,宁绥虽然说了那些话……但是却没有対季郁呈有什么暧昧的小动作,亲的那一下也像是故意在气他,看起来并不像亲密的恋人。所以季之霖心中防线还未被彻底击溃,一直觉得宁绥说的话、发的那些微信未必全是真的。可现在……现在宁绥是在干什么?!!季之霖震惊到脑子一片空白。还是宁远溟先反应过来:“……以前宁绥有这么対你吗?”听到这个问题,季之霖的面色一刹时变青。対,宁绥还是他恋人的时候,的确対他非常好,但顶多也就和他牵手拥抱,可从来不会対他这般,这般的……亲密到让人大为震撼的程度。季之霖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心脏都在痉挛。宁远溟又问:“你前天回了一趟老宅后就失魂落魄的,宁绥是不是対你说什么了?”季之霖没有吭声,只是咬了咬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忽然,他连医院也不进了,摔开车门上车,开车掉头就走。见他这个样子, 宁远溟也几乎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了。如果说上次看到宁绥的朋友圈,得出那个荒谬的结论,还只是根据直觉的猜测的话。那么这次亲眼所见, 几乎彻彻底底证实了宁远溟的猜测——宁绥喜欢的就是季郁呈!不,何止是喜欢, 看那些小动作,简直达到了病态占有欲, 连季郁呈变成了植物人都想吃干抹净的程度!宁远溟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这样一来,自己, 季之霖, 岂不是都被他利用了?在被通知替嫁的那几天,他表现出沮丧、颓废、伤心, 甚至不下楼吃饭,现在想来, 应该全都是故意的!其实他根本就迫不及待地想嫁给季郁呈!嫁给了真正爱的人,他怎么可能还伤心难过?怪不得在朋友圈表现出来一副开心的要死的样子。一瞬间想通这一点的宁远溟感到恼怒无比,自己竟然像只猴一样被耍了。现在,他倒是如愿以偿了, 自己却被宁母、季之霖埋怨。宁远溟垂下眼,怨恨在胸中疯狂滋生。……宁远溟没有心思再去学校,径直回了家。宁母这两天心情好了些,因为前天收到了一条项链, 落款是宁绥。她像是得到了安慰一般, 立刻将项链戴了起来, 觉得宁绥还是心软的, 虽然表现出一副不想再往来的样子,却傲娇地偷偷给她送项链, 和她之间还是有和解的余地的。宁远溟一回家就见宁母坐在客厅敷面膜,即便不出门,脖子上那条项链也不取下来。他以宁绥的名义送宁母这条项链,原本是指望宁母收了项链,能不把心思再放在宁绥身上。本以为和以前一样,宁母会随手接过宁绥的礼物,不是丢在哪个角落,就是送给佣人。以前她就是这么对待宁绥送的围巾的,不是吗?可万万没想到,这次的宁母一反常态,竟头一回重视起宁绥的礼物了起来。大约是觉得在替嫁那件事情上亏欠了宁绥,愧疚的心情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宁远溟心情更加的糟糕,指尖快要将掌心掐出血来。他调整了下脸色,走过去,含笑道:“妈,你猜我今天在医院看到了谁?”“宁绥?”宁母最近满脑子都是宁绥,下意识道。宁远溟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道:“对,我看见他和季大少爷了,他看起来很喜欢季郁呈,又是帮季郁呈围好围巾,又是握季郁呈的手的……我觉得嫁给季郁呈这件事儿,他看起来很心甘情愿,您也没必要自责了。”宁母有些疑惑:“真的假的,那他为什么一个多月了都生气不回家?”这都一个月了,她连宁绥的面都没见着。要不是最近几天收到了这条项链,她本打算去学校找宁绥一趟的。宁远溟意有所指:“或许他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和你在闹矛盾,而是……早就想和我们划清界限呢?”宁母皱眉。她哪儿能听不出来宁远溟话里的挑拨。只是将宁远溟当了自己二十一年的儿子,不打算计较。宁远溟放柔语气,抱着宁母的胳膊,试图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其实宁绥没有来我们家之前,我们一家人很和谐的,宁绥来了以后,我感觉您和我都疏远了……妈,你能不能别管宁绥了,反正以后肯定是我和大哥来给您养老,只把我们当您的孩子不行吗?”宁绥刚来宁家的时候,宁母的确有些嫌弃宁绥一些出身孤儿院不好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