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这种性格的人把目标当做自己的玩物,不会在意目标的安危的。没想到宁绥居然会为了季郁呈挡住烫粥。而且完全像条件反射一样……这就让它有点儿疑惑了。难道宁绥对宿主的占有欲里也掺杂了人类的爱?季郁呈听着宁绥等护工走后,又进洗手间拧开凉水,冲了好半天的手,就猜到了一定很疼。明知这么疼,为什么还要冲过来呢。……季郁呈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虽然出生在季家,算是含着金汤匙出身,但可笑的是,其实从来没人对他这般过。季郁呈的父母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对待孩子较为冷淡,而且身上有着阶层的高贵,大多数时候冷眼睼人,从不会俯身去抚摸一个孩子的头。老爷子倒是在整个家族比较偏心于他,但老爷子性格古板严厉,对他的爱更多表现在对他施加压力,苛刻批评,指望他承担起祖业上。尽管在009的嘴里,小妻子的所作所为叫做“变态”。然而对于从未得到过这些的季郁呈而言,这些却叫做“浓烈”和“炙热”。听着小妻子在洗手间冲了二十分钟的冷水,才回到床边,用力揉了揉掌心,季郁呈心中又酸又涩,头一次这么懊恼自己怎么就是个不能动的植物人。宁绥倒是非常欣喜,又伸手抚摸了一下季郁呈的脸。这张白玉般的脸仍然还是完美无瑕的就好。不过,身处热情奔放的国外,倒是让宁绥想起另一件事来。——另一件在国内因为太过羞涩而不敢做的事情。他舔了舔嘴唇,朝外面看了眼,没听见什么动静,反正四下无人……他的视线又落在季郁呈的脸上。就探一下。做这件事需要仪式感,宁绥又去用洗手ye清洁了一下手,然后去暖气片那边将手烘干,最后掀开被子跳上床,躺在季郁呈身侧。接着,他屏住呼吸,紧张地闭上眼睛,右手缓缓向下摸去……“……”季郁呈刚才还沉浸在郁闷里的情绪猛然被小妻子拽了回来。他一瞬间立刻意识到小妻子要干什么。要完成上次那件未完成的事?季郁呈一瞬间从草原上冷血无情的雄狮变成了柔弱的即将被玷污的羔羊,一动不动地等着宁绥伸手过来。那只手逐渐靠近他的腰,他的心跳越来越急,脸色也越来越红。几秒钟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宁绥抵达了终点。抵达终点的一瞬间,宁绥就震惊了。“老公,你很壮观……”季郁呈:“……”虽然面红耳赤,但季大少爷内心还是傲然地冷笑了两下。……病房门外,风尘仆仆而来,正在听墙角的季之霖。“……”艹!听到了病房里发生什么的季之霖像被猛然打了一棍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睡在一起了?!才结婚多长时间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可宁绥怎么会对自己的大哥感兴趣?自己的大哥可是一个植物人啊!难道那天宁绥说的话是真的?不,不可能,季之霖绝不相信那天宁绥说的话!还是说……对宁绥来讲,只要是姓季的都可以?!眼前的事态完全超出了季之霖的预料。他本来以为即便自己亲手送宁绥和季郁呈结了婚,宁绥也不会真正的离开他。宁绥可能会怨恨他,可那怨恨抵不过三年的感情,总有一天,宁绥会原谅他。
而季郁呈已经昏迷两年了,醒过来的概率几乎为零,过不了几年,季郁呈彻底撒手人寰,他还是能把宁绥要回他身边。可现在,宁绥为什么会对他大哥这么亲热?季之霖心中涌出一股浓浓的被背叛的感觉的同时,又完全无法理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难道,宁绥以为和自己没希望了,于是把季郁呈当成自己的替代品?把一件事物当成替代品久了也会对那件事物产生感情,这种经历他再了解不过。季之霖失去了推开病房门的勇气,转身往回走。他只知道,必须要做出措施,否则来不及了……宁绥一开始遇见的是他,喜欢的是他,最终,也只能喜欢他。“谁?”宁绥依稀听见外面有点动静,以为是管家过来了。但他跳下床去打开门探头看了眼,外面却空无一人。风吹的吧。宁绥不以为意,关上门重新爬回床上,趴在季郁呈身边继续玩手机。还是第一次出国,宁绥把从机场到医院沿途的风景加了个滤镜,兴冲冲地发了个朋友圈。季郁呈还没从方才的面红耳赤中缓过来,心脏还跳得很快,身边的小妻子就飞快地转移了注意力,他不由得有点郁闷。不过宁绥可不会放过每一刻能和季大少爷接触的机会,他右手玩着手机,左手情不自禁地就摸到了植物人老公的耳朵上去。耳朵这里是大部分人的敏感点,季郁呈也不例外。小妻子每一下抚弄,他的身体都微颤一下,仿佛有电流从耳廓上窜过只达心脏和下腹,他简直怀疑小妻子是故意的。宁绥漫不经心地摸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手中的男人耳朵越来越烫。“咦?”他疑惑地停下动作,看了眼,发现不仅是烫,还非常的红。男人安静地躺在那里,耳朵到脖子根却通红一片,由于植物人老公皮肤白皙,这红色就更加显眼。宁绥有点震惊。他还是头一次发现躺着的植物人会对自己的触摸有身体反应。他忍不住百度了一下。“植物人有身体反应是怎么回事?”——您好,即便是植物人也是有反射的,尤其是对于一些疼痛、声音、光线的刺激,有可能会有反应,甚至出现肢体活动,但是这是不自主的,并不是患者本人的运动。原来是不自主反应啊……那不是和含羞草一样?宁绥有点好奇地用指尖顺着季郁呈的耳垂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