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都是一位先生买的。”工作人员道。加起来得好几千万,一次性买走了?在江城,除了季家,还有哪家有这么的阔绰?不知道是否可以成为合作伙伴……宁琛起了打探的心思,假装不经意往那份签名文件上一瞥。然而就是这么扫了一眼,他当即宛如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当场。宁远溟从另外一位工作人员那里拿到鉴定书,走过来,见宁琛脸色无比的古怪,问:“大哥,怎么了?”宁琛看了他一眼,心中说不出的奇怪,隔了会儿才道:“那几幅最贵的画……买家的签名是宁绥。”“怎么可能。”宁远溟失笑:“加起来得几千万呢,季老爷子不会允许他这么挥霍吧?大哥你是不是看错啦?还是同名同姓的人?”“这怎么会看错?”宁琛皱眉:“宁绥来宁家也三年了,他的字迹我怎么会认错?更何况整个江城哪儿来第二个叫宁绥的?”宁远溟脸上笑容顿时僵住。几千万?那可不是小数目。宁绥不过是嫁过去冲喜的,季老爷子让他这么花钱?不可能吧?宁远溟心里头不太相信,觉得还是宁琛是看错了。他看了眼手上的鉴定书:“那这画还送吗?”“买都买了——”宁琛话说到一半,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宁绥连几千万的画都买得起,他送一副三百万的画过去,他丢得起这个人吗他?宁琛忽然脸色铁青地往外走。宁远溟在原地站了会儿,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被这场意外更加搅得心烦意乱。……宁琛先打开车门上了车,他在驾驶座坐了会儿,思绪沉沉,没忍住给一位朋友打了通电话:“帮我查查季家最近有没有开出去过一张黑卡。”那边道:“季老爷子最近不是飞去w国还没回吗?没办法签字,怎么可能开设黑卡?我记得季郁呈出事之后,季家的生意回到了季老爷子手上,季老爷子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苛刻得很,作风和季郁呈截然相反。”这也是宁琛奇怪的地方。他刚刚也以为宁绥买这几幅画,是花的季家的钱。但冷静下来思考一下,便觉得奇怪。他与季老爷子打交道得多,很清楚季老爷子是什么人。商人无利不起早,季家虽然有钱,可季老爷子为人老谋深算,做三分的事便要得到十三分的利益,不可能对一个刚嫁过去的外来孙媳那么大方。再联想起宁绥说的宁家那些钱他看不上,便愈发觉得宁绥有什么事瞒着他们。“总之帮我查一下。”宁琛眉心快拧成了一道纹。……“你舍得送这么贵的画给我?”林满看了眼挂在自家玄关上的画,有点儿感动。宁绥爱钱如命,肯舍得为他花钱,一定是把他当做生命里最重要的朋友吧。宁绥喜滋滋地从梯架上下来,左右观摩了一下,没有歪,完美。“想什么呢,放在你家挂一下而已,等转手卖出去的时候钱给我。”林满:“……”我真的会谢。还有三幅没送过来,宁绥打算放进自己家的收藏室。丝毫不知道被宁琛发现了自己一掷千金,挂完画,宁绥回学校上课去了。这边宁远溟也心思重重地回了学校。假设宁琛没看错,那几幅画真的是宁绥买下来的,那么他花的必定是季家的钱。这让宁远溟心中非常不舒服。原以为自己是胜利的一方,得到了母亲、大哥、季之霖的偏袒。而宁绥只能被迫嫁给他不爱的人,痛苦一辈子。可为什么他现在过得这么滋润,挥挥手就是几千万的开销?原以为季老爷子脾气古怪严肃,宁绥嫁过去只会非常憋屈。可为什么现在季老爷子能由着他这么挥霍季家的资产?“怎么了你?”徐天星过来趴在宁远溟的桌前:“一下午心事重重的?”宁远溟实在无法承认自己嫉妒宁绥,沉默了会儿,低声道:“季老爷子似乎很看重宁绥。”“就他?”徐天星还真是不明白了,一个宁家的穷亲戚怎么走哪儿都能搅起风浪。季之霖这头也是,这几天喊他出去吃火锅不吃,喊他去给一个圈内的朋友庆生他也不去,整天像丢了魂一样待在寝室里。
徐天星很看不上这种行为,之前为了追宁远溟、把宁绥送去替嫁的是他,现在对宁远溟不答不理、对宁绥旧情难忘的也是他。可谁让宁远溟在意,没办法。他和宁远溟是十几年的朋友,自然站在宁远溟这一边。“这简单,”徐天星扯开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我有办法。”……宁绥心情愉悦地回到别墅的时候,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往外面走,两个护士抬着二楼的一些器械下来,还有两个医院的工作人员抬着担架朝二楼走,管家站在电梯那里给他们喷洒消毒喷雾。担、担架?……怎么了这是?季郁呈不会出事了吧?!宁绥心里打了个突突,顿时扔下书包就往楼上冲,鞋子都忘了换。虽然知道植物人的生命体征不稳定,随时可能离开,但这也太突然了吧!“怎么了?”管家一把扶住他。“季郁呈……”管家忙道:“老爷子这次去国外就是去见一位国外的专家,和专家聊过之后,打算送大少爷去国外治疗,看看那位专家能否对他的病情起到治疗作用……您以为是什么?”宁绥往旁边一看,发现那几个医生都笑着看着自己,顿时尴尬地往角落里躲了躲。他还能以为是什么!当然是以为季大少爷英年早逝而自己到手的钞票就这么飞了!幸好没事。宁绥松了口气。但是——等一下,季老爷子要把季郁呈送去国外治疗?“要去多久?”宁绥非常关心这个问题。管家道:“这个不太清楚,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月……”话没说完,宁绥睁大眼睛:“一个月?”整整一个月让